萧况逢没工夫管那些人。
远远看到一白纱飘动的水榭,李鸢坐在那。
李鸢也早就看到了他。
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逃走,可当萧况逢走近跟前,不容抗拒的威慑压下,她的双脚发麻竟一动也不敢动。
“薛云妙在哪?”
李鸢喉咙干涩,生硬地挤出:“我不知——”
话未说完,脖颈被一只手掐住,李鸢青筋鼓起,脸色骤然惨白。
“在哪!”
萧况逢厉声如剑,指腹深深嵌进对方皮肉里,他分明闻到了李鸢身上的檀香,是薛云妙最爱用的那一种。
李鸢拼命挣扎,双手用力地砸向萧况逢,后者岿然不动,死死地盯着她愈发青白的脸。
“在…在姚远汀…屋里…”
身体被松开,她摔在地上,剧烈咳嗽。
萧况逢径直朝姚远汀的屋子去,一脚踹开屋门。
咚一声巨响。
屋内却空空荡荡,只有斑驳的血迹。
李鸢狼狈地跟过来,不敢置信,“怎么可能…”
姚远汀明明将薛云妙带进去了!
“如果她受半点伤,李鸢,”萧况逢漆黑的眼睛看过来,“你万死难辞其咎。”
后院的动静闹得太大。
不一会儿姚徵和薛洄都慌忙赶过来,得知事情原委,姚徵脸色难看的无法言喻。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来!
对上薛洄时也不由矮了几分气势,“薛小侄…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找回他们!”
“找回来之后呢,我妹妹的名声已经被他毁了!!”
满腔怒火达到临界点,薛洄若是手中有刀,疯了也要抓着姚徵讨回一个公道。
“你放心!这件事绝对不会传出去。现在还是先找回他们要紧!”
薛洄傻了才会信他的话,“今天这么多人,你怎么保证!”
姚徵面色绷紧。
“来人!”他叫来管家,“将所有参与此事的下人关起来,不准他们出去。派一队人马出去找,就是翻遍整个金陵也得把薛小姐和我那该死的儿子带回来!”
“是。”管家应下,又小声道,“老爷,臬司衙门其他几位大人刚刚来了……”
姚徵微顿。
“薛小侄,前院有贵客来,我不能长时间离席,否则会引人怀疑。”
薛洄牙齿咬得咔咔作响,不想吭声。
姚徵露出抱歉的神色,转身随着管家回了前院。
一见人走,薛洄当即踹着地面痛声大骂,怒火一连烧得高涨,波及身后的萧况逢。
“你刚刚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他真的很讨厌这个人。
若不是因为他,妹妹不会去教坊司,不会遇到那个叫什么李鸢的,现在更不会出事!
薛洄一字一句咬地很重,“就算我很怕你,可如果我妹妹出事了,我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你。”
萧况逢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