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况逢自树后出来,进了屋,瞧见地上躺着一昏迷男子,蹲下身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电光石火间,那人却猛地睁开眼!紧跟萧况逢背后也蹿出一人,二者分别提着长剑朝他袭来。
咣!
萧况逢眼疾手快,一手长剑一手短刀挡住攻击。剑身在力量对峙下弯曲成钩状,用力一挣,紧随着萧况逢身形转动,反弹回去。
剑劈向空中,发出咻咻的冷冽声。
那两人虽刺了空,却剑道灵活变向,下一瞬当即又抓准萧况逢冲他面门而来。
萧况逢一对二略占下风,肩膀的伤口有撕裂的迹象。
他沉着眉心,左手紧了紧剑柄。三两步踩上凳子跃起,一脚踹向丹凤眼的肩膀,借力再度腾起,于空中将剑柄调转握向,朝后,一剑划破另一人的手臂。
就在他们打斗期间,姚徵赶紧背起姚远汀,靠着墙缘逃出破屋。
将姚远汀扶上马,用绳子与马背牢牢缠在一起。姚徵随地捡起一根木刺,闭了闭眼,使尽全力朝马屁股扎去。
马蹄向后腾起,尖锐的啸声划破长空,狂奔而去。
不过眨眼就没了影子。
姚徵看了眼破屋,没有久留,转身便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他走出数百丈远,身影在竹林间穿梭。以往极少长途跋涉的身体根本支撑不起这样剧烈的行动,很快就累得气喘吁吁走不动道。
心想着萧况逢未必能斗过司礼监的人,说定现在已经死了。
姚徵撑着一棵树,忍不住停下歇息。
“哟,这不是姚大人吗?”
有人骤然出声。
姚徵吓得跌坐在地,看向来人。
李宛童肩上横跨着把剑,上下打量他,“能瞧见姚大人如此窘迫,看来是走投无路了啊。”
“你是何人!”
“我?”他嘿嘿一笑,蓬乱的马尾一甩,露出两颗虎牙,“您当然不认识我啦,不过也不碍事,您认识我家大人就行。他姓萧,在兵部任职方司郎中,现在正跟两个死太监在打架。”
姚徵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萧况逢的人。
思绪一转,心中顿时知道大事不妙。
此人既然尾随自己一路到这,就说明萧况逢根本没有信过自己的话。
“您猜对了。”
李宛童得意,“我家大人什么都好,唯独一点不好,从来不信任何人的话。我劝您还是老实交出字据,否则您,还有您那儿子,都别想安稳地走出这里。”
幸亏萧况逢当日在姚徵书房里发现了司礼监送来的书信,才提早知道这一切都是局。
“哦对了,补充一句,这次来的不止我跟大人,薛家那位公子哥来了,正抓您儿子呢。以姚远汀对薛小姐做出的事……啧啧,能不能活命难说哦。”
姚徵面若死灰。
李宛童将他提起来,跟提垃圾似的,原路返回。
破屋内已经没有动静。
两具尸首丢在门口,身首异处。
萧况逢背对着他们,剑身往下淌着血滴,衣衫上黑红交错,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
“大人……”李宛童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