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五十两,必然是宁娇和萧玉堂赢。”
“才五十两,我赌一百两好吧!”
叫喊一波高过一波。
场外直接摆起了赌局,清一色都押萧玉堂赢。
倒不是觉得萧况逢打不过萧玉堂,一是揣着嫉妒,二是他们都清楚薛云妙身子骨弱,在这种场上必是拖后腿的那个。宁娇又从小跟着宁太傅打马球,有他几分风采,技术那叫一个得心应手,怎么比得过呢?
眼看着妹妹那侧空荡荡的,薛润的好胜心升起来。
他从不参与赌博,以前只觉得这种东西玩物丧志,是在吞食人的意念,可现在轮到妹妹头上,他又觉得自己作为哥哥当然要替妹妹撑场面。
于是闷头,在旁人视线下径直走到那赌局前。
手从袖中掏出张银票。
他刚领月俸没多久,这已经是身上全部的钱了。
对着桌前人,表情冷硬道:“五十两,押薛云妙赢。”
比起隔壁高高堆起的局面,这点银两着实有些磕碜。
就在这时,忽然一只手放上来。
“五百两,萧况逢胜。”
来人声音干净清脆。
薛润抬头,却是一愣。
“……吴确?”
此人正是当初他在贡院救下的吴确。
许久不见,吴确的气色好了很多,没有贡院时那么瘦骨嶙峋,只不过浅淡眉间了还含着点病态。
殿试之后,听闻他名次排在二甲中等,薛润以为他被派去外省任地方县主事了,没想到还在京城内。
吴确朝薛润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擂鼓声响起。
众人纷纷朝马球场上看去——
比赛开始了。
鼓鸣响彻刹那。
萧家二人分别冲向皮毬所在。
但萧况逢动作更快,抢先到达,球杖用力一挥,球朝薛洄的方向飞去。
后者连忙调整速度,但还没来得及,皮毬被突然出现的宁娇拦截,一转向,到了萧玉堂杖下。
薛洄暗骂一声,勒紧缰绳赶快调头。
马球场上尘土飞扬,情况越发激烈。
在几人眼中争分夺秒的动作,然而在旁人眼中却是转瞬即逝,连看都看不清。
萧况逢眼力极好,往往能第一时间察觉皮毬的动向,然而萧玉堂和宁娇挡得很紧,他几乎没办法顺利传到薛洄那边。
薛洄只能在外头不断徘徊,等着见缝插针。
另一边,薛云妙守在我方球门前。
她骑马慢,没办法跟人抢皮毬,但胜在敏锐,总是能将滚过来的球打回去,也算争取了不少机会。
一来二去便形成势均力敌,双方僵持不下。
香逐渐烧到了末尾。
宁娇心急起来。
其他二人都被挡住,根本过不来。
她干脆用力一鞭马绳,也不顾相隔球门距离太远,全力冲过去,同时用力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