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况逢脸色更差了。
刚要说什么,余光瞥见萧玉堂的手背的伤,黑灯瞎火看不清晰, 却也能分辨出来是个牙印。
他转动眼珠,打量起萧玉堂。
“府中从不养牲畜, 大哥是被谁咬了吗?”
“你说这个。”他晃晃左手, 俊美的脸庞浮上无奈的宠笑, “府里确实不养牲畜,但奈何外头逃进来的不少, 刚在那边发现了只小猫,怕生,我一碰就咬得狠了。”
萧况逢面无表情,“是吗,那大哥以后该离猫远点了。”
“二弟说的是。”
兄弟二人一来一回,话里夹枪带棒,火药味十足。
一旁的下人听着头皮发麻,哆哆嗦嗦,全程不敢抬头。
那怎么可能是猫牙印!就算他脑袋不好使也看得出分明是人咬的,可二爷怎么还真的信了啊!
太可怕了,他好想逃离这里。
“大哥可见过我夫人?”
躲在芭蕉后的薛云妙心突突直跳,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自然是见过。”
萧玉堂!?
她就知道此人绝不可信!
“不久前我见她从桥亭匆匆走过,似乎还哭了。”萧玉堂话锋一转,“本想上前问问,但夜深人静,我身为大伯兄,与弟媳独处似乎不成体统,便没有跟上,现在看来,我该叫住她才是。”
萧况逢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不劳大哥费心。”
萧玉堂挑了挑眉,绕开道。
临走前,萧况逢又看向他,含着警告意味:“外头的猫碰不得,大哥谨记。”
萧玉堂耸肩笑了笑。
两位大人走了一尊,空气中股针锋相对的压迫气势也骤然减半,下人抹一把额头的冷汗,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感。
“你说——”
萧玉堂一开口,下人又赶忙站好。
娘的,庆幸早了。
没注意到下人的动作,萧玉堂望向那片夜色下的翠绿芭蕉,目光灼灼,穿透绿叶。
“猫是不是都不爱认主?”
这是什么问题?
下人斟酌思量,道:“大概……也有会认主的吧?”
“我喜欢不认主的猫,给它点甜头就会凑上来,不给甜头了,就冷血无情地走开,碰一下就咬。”
他越听越糊涂,“大爷喜欢会咬人的猫吗?”
“咬人的猫才更让人食髓知味。”
萧玉堂似笑非笑,温润清雅的脸庞,却透着股森森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