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妙语气郑重。甚至都不是在商量,而是用了“求”这个字眼。李宛童有些震撼,一时间找不出冷硬的话来回绝她。
他苦恼地用力抓蓬松的头发,踟蹰不决。
说,还是不说?
薛云妙真的不会成为负担吗?
“啊——不想了!头疼!”他猛地转回来,“告诉你可以!但你必须跟我一块行动。”
薛云妙应下。
李宛童将计划原委如实告知,没有隐瞒。薛云妙听后有些惊诧,她知道萧况逢胆大,没想到竟敢利用“太子”做这么冒险的事情。
薛云妙忖量,取过一张纸,笔尖沾墨,画下几条街巷,指着其中一点位置。正是她梦中出事的那条街巷。她不确定自己的梦是否真切,但重生过一次,再匪夷所思的事情也经历过。
薛云妙道:“你带我到这里便好,其余我不会再擅自行动。”
“……就这里?”他半眯着一只眼睛,像在听什么笑话。
“是。”
就赌一次。
她信自己的直觉。
春鸢留守府中,薛云妙和李宛童一路快马赶到东直门大街前。
可却来迟一步。
大街上混乱不堪,不少百姓都受了伤,随处可听见痛苦的哀嚎声。薛云妙勒住马缰,沉重抬头,远处火光滔天,一如梦里那般狰狞可怖。
“你见到一个异瞳男子没有!”
身后传来李宛童的怒吼。
被他拽住的百姓肩膀、双手都在发抖,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你说话啊!”
那人吓得结巴:“没,没有……”
薛云妙指尖紧紧抓着马缰,尖锐的骨节几乎顶破皮囊,透着骇人的青白。就在这时,一抹青色陡然撞进余光里。
她当即翻身下马,一路踉跄着朝那东西跑过去,双膝跌跪在地。
地上躺着一枚沾血的剑穗,正是她送给萧况逢的。
薛云妙把剑穗用力抱进怀内,甚至不敢多想任何一种可能性,只能不断地告诉自己,萧况逢一定还安然无恙。
一定,一定……
“姐姐…”
一阵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薛云妙抬头,角落里蜷缩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他指了指薛云妙手里的剑穗,又指了指自己。
“你见过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