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绾儿的脸色骤然苍白下去,心里的恨意和嫉妒汹涌地翻滚上来,牙根紧紧地咬死,就连舌尖何时被咬破了也没感觉。
她尽力稳住身体的平衡,朝萧况逢行礼,“绾儿,见过萧大人。”
萧况逢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
“饿了,走吧。”
薛云妙有些尴尬,扶住薛绾儿,“他一向这样,你别多想。”
薛绾儿勉强挤出个“嗯”字,笑得很难看。
三人同桌用膳。薛洄送来的兔子肉质很好,搭配上后厨的手艺,薛云妙觉得就是拿去城中最好的酒楼当招牌菜也没问题。但她吃得开心,其余两人却动得很少。
萧况逢她是知道的。吃饭很快,也不挑食,每回都是先简单吃一轮,等她吃完后,看桌上饭菜还剩着什么就通通吃光。她觉得这可能是常年在军营留下的习惯,毕竟那种条件也没办法由人挑剔。
薛绾儿她不太清楚,许是初来乍到不好意思多动筷。
她吃得差不多七分饱了,放下筷子,碗里还剩着米饭,没怎么动过。萧况逢伸手过来,也没有多想便递了过去。成亲后朝夕相处留下的习惯,一时间忘了在外人眼前要收敛,直到看见薛绾儿错愕的神情,薛云妙才恍然意识过来,连忙把碗夺回来。
萧况逢不解地看向她。
薛云妙耳根泛红,闷声:“我会吃完的。”
萧况逢没多说什么,将手收回去。
薛云妙低头继续吃。
她饭量小,喜欢尝鲜,很多菜尝两口就不会再动筷了。忘记是哪一日起,萧况逢把她剩下的饭接过去,薛云妙面红耳赤地看他吃得一干二净,自那之后就被迫养成了这种习惯。哪怕是两人冷战闹脾气,习惯也刻进了骨子里。
用过晚膳后,薛云妙叫人给薛绾儿安排了住处。她嘴上说着夜里要陪堂姐,其实只是跟薛绾儿聊了会儿天就回屋了。
点燃烛火,屋内明亮起来。
萧况逢没有搬回去,还是睡在了书房里。薛云妙来时扫过一眼,书房的灯已经黑下去。
她坐在铜镜前梳发,发呆了许久,起身钻进床榻内。明明正是炎天暑月的时节,被窝却凉飕飕的,薛云妙睁着眼过了许久才稍微有点睡意,即将闭上眼睛前,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等下次萧况逢主动跟她说话时,她就不跟他冷战了。
……
薛绾儿在府里住了两日。
这两日薛云妙和她聊的话不多,说是堂姐妹,但对薛绾儿的了解还不比对宁娇来的深。再加上薛绾儿有时给人感觉就像是在看眼色生活,敏感又疑神疑鬼,薛云妙担心自己随口几句话会给她造成心理阴影。
但薛绾儿却很喜欢来找到她谈话。
今早又来寻她,还向她提了个请求,说是想随她一起去参加宫宴。薛云妙愣了会儿,才想起来还有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