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躲。”萧况逢骤然出声。
两只手被他近乎粗暴地一手压过头顶,下巴被粗糙的指腹掐住,迫使她仰起头。青年倾身用力吻下来,将低呼声瞬间吞没。
她宛如一只江面上漂浮的孤舟,没有船棹,只能任由江浪拍打推动。然而这点对于安全感的极大缺失,却让她更用力贴着青年,想要从夺走她安全感的罪魁祸首身上重新汲取回来。
明明是亲昵的吻,但在萧况逢身上每每就会变得危险。
他的犬齿好尖利,稍微触碰一下都觉得自己的舌头要被咬破了,她匆匆忙忙逃出来,可逃得不够快,被他很快紧紧缠住拽回去检查,像贪婪的蛇,又像炽烈的火焰。
一边燃烧,一边抵死纠缠。
浑浑噩噩时她瞥见天际的新月,无意识地想,原来月亮长得也像只勾住人不放的钩子。
……
这场亲吻过了好久才结束。
萧况逢松开她的手,抱住腰,抵着她的额心,就像是大狗吃饱后蹭着主子讨好的模样。
薛云妙的酒早就醒了。那桃花酿后劲不大,只能让她醉上一会儿,中途被萧况逢咬了一口就彻底清明。但她人正被萧况逢架在油锅上烤,哪里有挣扎的余地。
“你是不是故意骗我喝得桃花酿?”她推了推萧况逢的胸膛。
萧况逢贴着她不肯动,残留沙哑:“嗯。”
应得理直气壮,一点也听不出愧疚。
“想故意看我笑话吗?”
“不是。”他的声音发闷,贴着她的锁骨发出来,“是我只能如此。”
沾着醉意的眼睛映着一层薄薄水光,她懵懂地望着青年,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男子,荔娘。”萧况逢的口吻很郑重,“我是个贪得无厌之人,欲念很重、很深,远比你认知里的还要可怕。那夜发生的事以后还会有,甚至更激烈,但我不想每次之后你都躲着我。”顿了顿,继续道,“我会不高兴,也会难过。”
他一向寡言,很少这样剖心置腹地将心里话讲出来,自己只是听着,便觉得心快得要跳出来了。
萧况逢对她坦诚了,她很开心,同时也觉得更加抱歉,没有道理他坦率了自己却还隐隐藏藏的,这对他不公平。
浑身愈发滚烫,她忍着臊意,小声坦白:“我不是故意躲着你的,我只是…不好意思。”
“你我是夫妻,这很正常。”
“可是——我还没有习惯。”
萧况逢嗯声,“那现在呢?”
问习惯与否其实是个有些可笑的话题,因为哪怕知道她不熟悉,萧况逢也不会停止掠夺,反而只会用自己的方式强迫她沉溺其间。一遍一遍地亲吻她,由浅到深,直到那一方小小天地里,所有能被探索的角落全被攫取过一遍。
她不知怎么回答,咬着嘴唇,半晌才道:“可能,习惯了一点点。”
毕竟他每次真的能亲很久。
萧况逢眼底含着点浅淡的笑意,像夸奖小孩子般:“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