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统领手抬起,正是一道圣旨。
“小少爷,可要在下念一念这圣旨的内容?”他翻开圣旨,挑了几个关键的内容道,“礼部尚书薛钊,借用官职之便贪赃枉法,专利无厌,买卖官额,致使堂州县许复以两千金得参将……为官四十载,欺君罔上罪无可恕,乃令禁军统领捉拿归案,以待三法司协同问审。”
“在下说了这么多,几位应当听明白了吧?”
“你胡说!!”
薛洄怒不可遏,“我爹不会贪赃枉法,是有人污蔑他!”
一句惊醒梦中人,他猛地扭头看向堂内静心品茶的齐阁老。
“是你要害我爹!”
禁军统领懒得与一毛头少年多言,“把他们拿下!”
官兵立马一拥而上,薛云妙和薛润都不会武功,很快就被锢住双手。薛洄挣扎一番打伤两个官兵,凶狠地盯着其余人,颈部青筋暴起,手摁在腰间佩剑上。
千钧一发之际,廊下传来一句:“孽子给我住手!”
“爹?”
“爹!!”
所有目光朝廊下之人望去。
薛钊从几个孩子面前走过,停在禁军统领身前。
禁军统领稍微沉声:“尚书大人,可让在下久等。”
“我随你走,放过几个孩子。”
笑道:“那是自然,尚书大人肯配合,在下还何必动刀动枪呢。毕竟今天是个好日子,在下也不想扫了诸位的兴致。”
“爹?!”
“住口!”薛钊面色铁青地看向薛洄,“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我让你佩剑是保护你妹妹的,可你呢?把剑收起来!”
“我只是……”薛洄面色发白,手从剑柄上脱落。
薛钊疲惫叹息,“胡大人,可否让我和小女儿再说最后一句话。”
胡飒拧眉,本是想拒绝,可心道一小妇人也出不了什么名堂,于是点头同意。
薛云妙被官兵反压着胳膊,看爹爹朝自己走来。
这一幕仿佛回到了前世,回到那一夜,那一场灭顶之灾。她气息发着抖,两只手被死死禁锢住,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爹爹被捕,再之后听到的,就是他于闹市中被斩首,血流成河,百姓欢呼。
她明明做了那么多,明明努力走到现在,可为什么一切还是如前世一样?!
“云妙。”温柔的爹爹拍着她的肩膀,“别怕,爹爹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