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获死后一月有余,萧玉堂顺理成章回到宫中,陛下为其赐名“卫瑜”,字仍是“玉堂”不作改变。但到底因为身份特殊,所以寻常还是唤他“瑜殿下”。皇子在封王之前需在太学听讲,萧玉堂也不例外。宁娇说萧玉堂入太学的第一天,就被其他几位皇子排挤欺负,过得格外凄惨。
她听后神色淡淡,也没觉得高兴。萧玉堂此人不会让自己白白受屈辱,只怕是故意蛰伏谋划着什么,肯定不会是是好事。不过这也让她想起幼年的一桩事。
幼时她在萧府听过一段时间讲学,也是那时起和萧玉堂的关系亲密起来,可为何却一点没有关于萧况逢的记忆呢?
“小姐您忘啦,您小时候高热不断,醒来后就忘了很多事情呢。”春鸢在一旁提醒道。
微愣。是啊,她差点忘了这一桩。
那她和萧况逢或许……从前真的认识呢?
只是还没来得及想起来,另一件事突然将京城的风波再度搅浑。
——陛下病重了。
此事其实也算不得突然,陛下本就沉迷于丹药多年,吃坏身体只是迟早之事。她不信道,也不信丹药能救长生,听闻此消息时心中微微一骇,更多是不安。陛下一旦驾崩,那便意味着帝位之争板上钉钉,萧玉堂势必会如前世一般谋朝篡位将太子拉下殿堂,可他还会同那时使出一样的手段吗?
不敢确定,也无从确认。
再三思忖后,薛云妙决定先探探陛下的情况,宁娇是淑贵妃的侄女,借她的名义进宫一趟是最好的选择。
……
马车内。
宁娇鼓着腮帮子:“我姑母说陛下只是近两日有些病弱,你怎么比我姑母还操心啊?”
“若陛下当真病重,淑贵妃也不会对你直言。”
好像还真是。
“……那你去了就会对你说吗?”
薛云妙笑而不语:“不必说,我只要看就够了。”
宁娇蹙眉。听不懂。
到了淑贵妃的殿内,果然如宁娇所言,淑贵妃对外的说辞完全一致,都是陛下沾染风寒,只字不提丹药之事。宁娇得意地看向薛云妙,昂首挺胸,一副“你看吧我说的没错”的表情,可却瞧见女子凝重的神色。
淑贵妃确实伪装得很好,但她右手凤仙花染红的指甲上,有一小块缺漏。随便瞥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却出了异样,这更说明陛下的情况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厉害。前世陛下驾崩之时她记得是深冬,只怕是要提前了……
直到走出大殿,薛云妙都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宁娇:“哎呀别想了,你还不信我姑母的话吗?”
她心想:我要是信了才真的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