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晏几人相互对望一眼,严泊帆上前客气道:“那个,劳驾兄台移步,让我们进去。”
那举子警惕道:“我天没亮就起床,早饭都没吃就先赶过来了,你们可别想仗着人多插队。”
“就是,来得晚就乖乖排在后面!”其他人异口同声道。
冯绶很是无语:“诸位想看挑战,总得先让被挑战之人入场吧,我们四人若再不进去,京城三大才子怕是要以为江州四子临阵脱逃了。”
“你们是?”众人仔细打量,终于有人认出了严泊帆,恍然高喊道:“严公子,你怎么在这儿?这三位想来就是江州四子中的另外三子了?”
“当真是低调内敛啊,都到了这个时候,竟还捂得这般严实呢。”
错不及防,顾清晏三人便被兴奋的举子围观了,好在三人都不是薄脸皮的黄花大闺女,也不见多紧张,顾清晏还笑呵呵道:“诸位先放我们进去吧,大家早起瞧热闹也不容易,早点进入正题,早些结束,大家也好早点回去,该补觉的补觉,该填饱肚子的去填饱肚子。”
众举子见顾清晏虽穿得臃肿,容貌却俊逸不凡,言谈更是幽默淡然,这第一印象便是极好,闻言纷纷让出一条小道来,让四人鱼贯走了进去。
论道堂六扇大门敞开,会馆的人也是别出心裁,将以前的摆设全都撤掉,又重新布置过,此时俨然一幅两军对垒的景象。
左边只有第一排上首空了四个位子,其他地方已经挤满了人,前两排大概都是江州举子,所以稍微有些优待,还能一人做一个凳子,后面几排一个凳子至少挤了两个人,许多人大半个屁股都悬挂在半空中,甚至还有人坐在别人大腿上。
右边京师三大才子都已经到齐,除了比左边少四个空位外,其它地方也没有什么区别。
此时左右两边已经摆开阵仗,正在进行精神上的较量,见顾清晏四人进来,上千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们,饶是脸皮再厚,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顾清晏他们踩着时间才到,让北派不少等了一会儿的士子面有不悦,可到底是他们自个主动上门来切磋的,因此便也不好发作。
顾清晏四人也只当没瞧见,按照乡试名次,依次在左边第一排坐下,见顾清晏坐在上首,排在了严泊帆前面,对面同样坐在上首的徐伯唯意外地挑了挑眉。
顾清晏冲他拱了拱手,两人无声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