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邮差有两种,一种走的是普通驿站,速度慢,也不够安全,一种则走的是军中百里加急,速度快,信件也不易丢失。
前者花钱少,百来文钱就可以寄一封家书,后者花钱多,最便宜的也是五两银子打底。
前者是挂在了工部名下,后者则是直接由陛下派人掌管。
由此可见,征和帝想要搞钱的心思,是多么地积极与迫切!
顾清晏寄回去的信件走的便是百里加急,只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寄到了顾华斌手里。
顾华斌看了信里的内容,当即便痛哭了一场,第二日就收拾行礼打算入京一趟。
顾端礼刚好也在场,见此便十分热络积极表示老父亲年岁已高,没他这么个孝顺儿子在路上照应,实在让人不放心。
无奈顾家成年男丁不多,老二顾端志要留下看家,顾华斌也只能再给老三一次表现的机会。
顾华斌离家时,老妻将家里的存银都给他全装上了,这三个月又去山里收了两趟药,利润不少。
顾华斌想着若是可以,就先将祖父和祖母的坟给迁到江州来,孙儿若是中了进士,也不知圣上会如何派官,这要是能留在京城入翰林院,那偏一点的小院子,或许可以买一个。
当然,如此种种,还是得到了京城再谋算。
殿试到了天黑才散场,众考生中午在宫里蹭了顿御膳,临出宫时,还一人领了一包宫廷点心。
徐伯唯、严泊帆这样的世家子弟家里有马车来接,顾清晏和凌绝顶、冯绶三人,则上了郭满仓租来的驴车。
不算宽敞的车厢里,冯绶率先开口道:“我观今日殿试题目,陛下是否要对江南等地世家……?”
顾清晏不等他说完,立马打断道:“冯兄慎言,小心祸从口出。”
冯绶自知说错了话,便讪讪闭嘴,过了一会又似乎又有话憋不住,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
顾清晏实在看不下去,语重心长道:“冯兄,就算真如你所想的那样,自有朝堂诸公去着急,你又何必在此自扰。”
凌绝顶恍然大悟道:“也是,自有人比我还着急,冯家也算不得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世家,严泊帆这厮此时怕是比我更不好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