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没有亲眼看到杜云英的尸体,但是知道他死得很惨。他既然死在了鄞城,那么肯定是跟鄞城的人结了仇,若是这么看,萧逐的嫌疑就很大了。
姜善宁神色有些倦怠,她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若真是萧逐做的,该怎么办。
她是看不惯杜云英,但也不至于看到他的尸体,自己心里没半分波澜。
姜善宁正想着,头顶传来一道冷冽的嗓音:“阿宁。”
她打了个激灵,抬头就看到萧逐那张硬朗的面容,黑眸如霜雪一般。
他撑着一把罗伞,骨节分明的五指扣在伞柄上,停步到自己面前,手掌向她这边靠过去,挡住了飞雪。
“阿宁,想什么呢?我叫了你几声都没听到。”萧逐垂眸看去,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些许的怔愣。
少女瓷白的脸蛋上红扑扑的,小脸裹在毛绒绒的斗篷中,显得娇媚动人。
“嗯?”姜善宁吸了吸鼻子,抬手将发顶的雪花拨去,“没想什么……殿下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有看到你。”
她刚从马厩里出来还没走多久就碰到了萧逐,他住的客院和马厩分明是两个方向,所以他是特意来接自己的么。
“晚间的时候我想找你一起用膳,正巧看到你出去了,便在这里等你。”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萧逐微笑着说道,解释完后又问她:“阿宁,你出府做什么了?”
姜善宁顿了顿,缓缓开口说:“傍晚,守城的方将军在护城河中发现了一具尸体,来侯府禀明了,我大哥急忙去处理此事了。我放心不下,就去城门口看了看。”
她说的很慢,一面说一面抬头观察萧逐的神色,发现他的神情一直是含着笑意,看不出来有什么破绽。
难道真的不是他做的?
两人同撑一把伞,并肩朝回走。
“殿下,你不问问死的人是谁吗?”走了一段路,姜善宁微微侧头去瞧他,迟疑着问道。
萧逐依旧微笑,不紧不慢的反问:“哦?死的人是谁?”
“是杜云英。”姜善宁莫名有些怯怯,“他昨晚前脚跟我们发生了争执,后脚就死在了护城河中……”
“那个杜云英,昨晚意图轻薄阿宁,我打听过他的名声,是一个纨绔的浪荡子,死了难道不好吗?”萧逐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
他的嗓音清冽,犹如空明的雪山,冷静而透彻。
姜善宁眨了眨眼,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他……他确实死有余辜,我听大哥说他是失血过多而亡,我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没看清楚什么,但是我又听府里的小厮议论,杜云英被戳了个对穿,两只眼球都没了……”
萧逐低笑了声,语气平静:“阿宁此话,是觉得下手之人太过残忍,不该如此虐杀杜云英吗。”
姜善宁看着他,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她心里只是怀疑萧逐,又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