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逐一直默默站在一旁,闻言,上前道:“阿宁,我送你回去。”
他又看向姜从:“侯爷,我送完阿宁便回来,明日一早与您商讨战事。”
姜从半倚在榻边,挥了挥手。
军营中点起了烛火,远远看去像一条游走的长龙。姜善宁和萧逐牵着马儿,并肩走着说话,快走到门口时,她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立在那里。
走近后,姜善宁看到身穿劲装的青年缓缓转过身。
征战沙场的年岁已久,青年浑身染着一股肃杀之气,轮廓也硬朗了许多,但姜善宁并不害怕。
她笑道:“高大哥,许久不见。”
高淮温柔的看着她,“宁宁,这段时日在永京可好?有没有被人欺负?”
姜善宁在心中盘算,她只离开了一年,却仿佛离开了好久,跟高淮再见面时,她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高大哥,我在永京一切都好,殿下他,”姜善宁顿了下,转头对萧逐笑,“现在应该叫陛下了,有他一直保护我,我很好。”
高淮看着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心头许久没有冒出的酸涩丝丝缕缕包裹住他的心脏,他有些难受。
在姜善宁和高淮见面后,萧逐便没有吭声,默默站在姜善宁身旁。
此刻听到姜善宁提及自己,唇畔含着笑。但他听到阿宁从善如流地喊他陛下时,唇角的笑意一僵。
“倒是高大哥,今岁都没有过个好年,一连几个月都住在军营里。我阿爹都受了那么重的伤,高大哥你还好吗?”
“我一切尚好。”高淮平静道:“你们没在,我住在哪里都一样。”
他是镇北侯的义子,侯府一家都不在鄞城,他一个人住在偌大的侯府,孤单至极。
姜善宁也想到了这一茬,还没想好要说什么,高淮苦笑:“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快回城吧。”
他在这里等着,只是想看一眼姜善宁,看到她平安,他就放心了。
高淮盯着他们的背影逐渐远去,心头百感交集。
彻底看不到后,他在心底叹了声,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
从军中离开后,两人翻身上马,一面走着一面说话,虽然萧逐每句话都有回应,但姜善宁总觉得他怪怪的。
“阿甘?”姜善宁扯他的袖袍,探头去瞧他,“你怎么啦?”
萧逐哼了声,“刚才不是还唤我陛下吗?”
姜善宁无奈:“刚才高大哥在呀,人前我不得守规矩,哪里还能像私底下一样叫你阿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