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神秘人是谁,不言而喻。
“那这个案子结了吗?”
“嗯,已经封卷送审了。”沈既白道,“裴侍郎觉得蹊跷,正在继续往下查。”
这个人蛮有意思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冲着沈既白来的,沈既白本人都不往下查了,他却一定要抓出陷害朝廷命官的幕后真凶。
提到幕后真凶,周歆便想起李治模棱两可的态度,“圣人召我进宫,言语间都是对唐彦修的信任。那日他在宫中当值,与圣人谈起幼时趣事,这件事一定很私密,没几个人知道,圣人才笃定那日陪他下棋的是真正的唐彦修,我见到的是假的。”
闻言,沈既白微微凝起了眉。
“但高公公适时接了话,说他也听金吾卫提过这件事,圣人的态度瞬间就变了,对唐彦修起了疑心,命我彻查此事。”
她不解,“唐彦修应该是将幼时之事告诉了假扮他的人,以获取圣人的信任。既然如此,他不会将这件事再告诉别人,金吾卫的巡兵怎会得知?又这么巧被高公公听到?”
沈既白道:“你觉得他是有意相帮?”
周歆摇了摇头,“我不确定。”
高公公是李治的心腹,一身荣辱都源自李治,不会轻易偏帮谁,就算偏帮也不会撒谎。
他应该是真的听到了什么。
这说明那日当值的金吾卫中,有第三方的人,刻意留下了一颗种子破了唐彦修的局。
这个人藏在暗中,是敌是友无法确定,有何目的也不得知,又仿佛对他们几个人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令人不寒而栗。
不知道为什么,周歆忽而有一种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的感觉。
“那你打算如何查?”
“这案子没办法查,只能做做样子,倒时候和圣人说我无能。”
沈既白有些意外,“为何?”
“连大理寺和刑部都找不到任何证据的案子,怎么能被我破了?这案子就算破,也不能是我破,也不能是你破,只能由刑部来破。”
沈既白微微颔首:“刑部与唐彦修素无瓜葛,圣人不会疑心。”
“对!”
他眨了眨眼,似有所感:“阿周。”
“嗯?”
“你推理能力很强,对断案流程也很熟悉,以往办过案?”
周歆神情讷讷,不甚自然地道:“……算是吧。”
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目光温和,柔情暗蓄,低低的嗯了一声,没再继续问。
“你干嘛欲言又止的。”她抬手轻点他的鼻尖,“想问就问咯?都是过去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