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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在他心里已经死寂一片这么多年后,又骤然遇见这样鲜活的她?阴差阳错,从此再也移不开视线。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想。

“我什么都给不了她,不能给她承诺,我也没有未来。”

“错误的感情,一开始就要扼杀掉。”

陈清玉慢慢沿着宫道走着,眼前有沿途的宫灯火光。

他抬头去看,便见灯火之外,一只飞蛾正朝着光源飞去,盘旋在火边,一下又一下试探地扑上前。

明明知道是错误的,是没有结果的,可还是忍不住想去触碰那团明火。

陈清玉觉得,他就是那只蛾,萧南时是那团灯火。

真的舍得吗?真的能够无憾吗?放弃那样鲜亮的、温暖的火。

他眼睁睁看见那蛾扑入火中,兴奋地扇动翅膀,像被火光吞噬殆尽。

这也是一种幸福。

萧南时回到家中,洗漱更衣后被萧夫人催着赶紧上床入睡。

她很乖巧的躺到床上,当着萧夫人的面双眼紧闭,双手交于腹上,看上去像一位安静如画的梦中美人。

萧夫人叹了口气:“也就只有睡着了和在外人面前才这么端庄。”

说罢,宠溺地帮她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出门。

小春对床上假寐着的某人说:【她走啦。】

萧南时一下子睁开眼,张开双手,全身舒展开,呆呆地借着昏沉的月色看床顶。

她思绪乱糟糟的,想东想西,可无论想到什么,最终都会定格于一个湖边独立的颀长身影。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朝紧闭的屋门处张望了一会儿,然后披了件褂子偷溜下床,来到茶厅的柜子前。

打开柜门,取出玉盒,萧南时坐到软榻上,很紧张的双手紧贴盒身。

她葱指轻敲盒盖,一会儿又抚摸着滑腻微凉的玉质表层,像是近乡情怯般迟迟不敢打开盒子。

他会送她什么呢?

萧南时心里有万种猜测,却又被她一一否决。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按下宝石做的盒扣,“啪”地一声,盒盖轻轻开启,她攥紧拳头犹豫了一瞬,还是心中痒痒的打开盖子。

洁白的玉盒内部躺着一块圆圆的饼状物体,亮橘黄色和褐色的光交相辉映,流光溢彩,比她见过最美的月色更加动人。

萧南时拿起来仔细一看,是一块花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