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表面挂着脸,实际上软着声音哄妹妹吃饭的事。这辈子没听过他那么温柔的声音,咋和我们说话就不这样?”不知谁接话道,“真的是……还有还有,陈衷辉那个事儿……”
他讲到这里,在场三人都沉默了,喝着红酒想起当年。
陆环留学回来之后,没用多长时间就彻底在陆氏站稳脚跟,陆赟也乐见其成,安心的把一切交给他,和罗姒远走高飞。
职权有多大,工作就有多忙。他原本和朋友们聚会的次数就不多,自那之后更是寥寥无几。
记得那天是常炀哥哥的订婚宴,由于联姻两家感情甚密,只订婚的宴会就办了一天一夜,且举办在当年某著名外交大典的礼堂内。
陆赟和罗姒的飞机延误所以没来,晚时和朋友去度假了,陆环和常炀等人在别厅的沙发上品酒畅谈,忽然走来几个不太熟的公子哥。
为首的正是陈衷辉。
政商不分家,那年陈父刚刚调任为沪城某干部,官职不大,却恰好与市场打交道,因此陈家也受邀而来。
陈衷辉是个想在商界做出点成绩来的人,见了陆环,一副很崇拜的样子过来套近乎:“陆哥好!我,小陈,我爸总和我说您年轻有为……”
他聊着聊着,见陆环的态度不冷不热,可能想拐个弯拍马屁,当下便道:“对了,你家那个继女没来呢?也是,这么重要的场合,一个继女肯定不适合。”
“她哪配和陆哥争风头啊,是吧?”
他自以为了解这些家族里的弯弯绕绕,钻研过陆环对付私生子女们的凌厉手段,以为晚时是他的下一个目标,只是苦于陆赟对罗姒的宠爱没有下手。
他身边的小弟也张口就来:“哎,说清楚,是哪个继!”
几个人自以为幽默的嘿嘿笑起来,常炀都来不及插空提醒,就听见陆环把高脚杯往桌上一放。
砰地一声,杯子发出清脆却沉重的声响,让这几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常炀。”
他正眼都没给这些人一个,瞥向面色尴尬的常炀,表情看不出喜怒。
“你哥哥的订婚宴,请的什么东西?”
常炀瞪了眼陈衷辉,心里想到陆环对妹妹的维护,叹了口气:“我来处理。”
陆环闻言温和的笑了笑,看上去很好脾气,刚才的风雨欲来只是错觉,让陈衷辉等人松了口气。
他起身离开,陈衷辉隐晦地瞪了一眼,目光愤恨,却听常炀说:“小陈,你快走吧,之前说的投资那事儿也算了。”
陈衷辉当然不服气:“哈??上次不是和我爸说——”
“我已经很网开一面了。”常炀摆摆手,“廉睿知道么?之前想对陆氏耍阴招那个公司,比你那刚起步的小作坊大上百倍吧?
上次,陆环露出这种笑的时候,廉睿被折磨了一年,裁员裁了五六次,大厂换成大办公室,后来又换成小办公室,最后还是撑不住,畏畏缩缩倒闭了。”
陈衷辉吞咽一声。
廉睿是当年赶上了黄金时期的新兴大厂,互联网、房地产和影视问环投资都有涉猎,一度数一数二,背后也有高人撑腰,却不想原来陆环的能量如此之大,说搞倒就搞倒了……
他流了冷汗,还想挽救:“可我哪招他了?不就说了他妹妹两句吗,这还说不得——”
“也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说啊,我也是听说的,他们陆家养着个社交花,还有个童养媳;说不定母女齐上阵……”
常炀恨不得把这位从小顺风顺水故而口无遮拦惯了的爷嘴巴缝起来,他拍了拍陈衷辉,示意他往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