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雌虫的恶语刺激,卢森格兰已经疼得没有力气说话了,神经中枢向他的大脑疯狂发出警报,颈间还在流血的伤口已经占去了他所有的精力,他脑子里不禁浮出一个念想——他不会就要这样死了吧?
……不……他还不想死。
他好不容易弄从其他兄弟手中抢来了皇位,好不容易才设计杀死了克维多和他那可笑的雄主,他的实验已经成功了,他现在只要去实验所注射好那支药剂,他就能如获新生,他已经有扳倒布鲁汀在虫族影响力的证据了,为什么……
“为什么……”
他虚弱地抬头,眼里闪烁着疯狂的不甘和泪水。
“既然闹完了就安分等着吧。”左恩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真心实意害怕脏了自己的眼睛。
好像那两只虫真的是在怜悯他们一样,看他们如跳梁小丑一般无力挣扎,却还是拍不出一个浪花,对他们丝毫没有影响。
“你们也没有感受过那种毛发、皮肤、骨头被极度高温灼烧的感觉吧?”
“……以及那种看着自己身体被炸成齑粉的感受?”
“我感受过。”躺在床上的布鲁汀,松垮的眼皮半盖在眼珠上,里面的神情浑浊不清,“……在梦里。”
他幽幽道:“我的诺瑞爱啊,他在奋力的向我招手求救,他说……他好痛,身体好痛好痛,他还说……他舍不得,他还有雄父在,他的雌君遇到了危险,他还未出世的虫崽再也没机会见他一面了,他说他不愿意离开……”
“所以……”
“你有什么资格敢掐断他的绽放?”
“你怎么能让他死?你怎么敢让他死?你有什么资格让他死!?”
雄虫的质问声逐渐大了起来,一声比一声强烈,语言里的怒火仿佛将他们抽骨剥皮都不足以浇灭。
听到这些,卢森格兰瞬间瞪大眼愣住了,沉默了两秒后,忽然面目变得扭曲怪异,嘴角好像要咧到耳后去,笑得十足渗虫。
“哈哈哈”
“哈哈哈哈,布鲁汀……你这是怎么了?”
“悔恨?不甘?愤怒?”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