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赤:“既然你还记得……”
陶知意:“那就再去一次吧。你的新娘还在等着你呢。”
狂朝:“?”
他才刚刚死里逃生,就被安排重新回去,狂朝一百个不愿意,可他说不过陶知意,也打不过金赤,想跑还落入孟双的法阵中,反抗了一个上午,还是被迫答应下来。
为了好好去见他的“新娘”,三人凑钱给他买了身新衣裳,一件骚里骚气的绛紫色彩绣长袍,孟双给他简单做了易容,以免再被那群人认出来。
血铁营的人整日都在锻造炉四周,穿得都是深色衣裳,乍一穿上这么鲜亮的衣裳,狂朝路都不会走了,对着镜子照了半天。
他眉头深皱:“你们确定咱们是去找人的?我这样像烟柳巷里的小倌。”
“烟柳巷可没你这么正气的小倌。”陶知意围着他绕了一圈,点点头,“不错,就这样去。今晚出发。”
狂朝蹲下来,抱着头:“我是下山来历练的!若师父知道我在外卖身,肯定会气疯。”
“说什么话,你是去诱敌的!”陶知意言辞恳切,“若能把师兄他们救回来,你是立了大功!”
“可你们怎么确定要从他们入手?”
“不然我们该去哪儿呢?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碰到这种异常的情况,自然要去查探。而且师兄你在这方面向来运气很好,总是误打误撞找到正确的路,不然掌门也不会特地派你过来。”
玄天宗弟子下山历练是常事,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到来自掌门的麻烦棘手任务。
像他们这种冤大头,要么像金赤一样任劳任怨;
要么像陶知意,假装任劳任怨;
要么就是狂朝,是实实在在的冤大头体质,每次都会撞上点非同寻常的东西。
狂朝瞪他们一眼,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那你们可得保护好我的清白。”
“放心。”陶知意笑道。
从成衣店回去的时候,狂朝走路扭捏,感觉路边的人都在盯着自己看,他时而挡住脸,时而挡住身子,像条直立行走的蛇,把“怪人”两个字都写在脸上。
陶知意觉得丢人,拉着师妹走了另一条道。
路上经过一家琴坊,里头传来悠扬的乐曲和咿咿呀呀的戏声,陶知意也跟着哼了一段。
令玄转头问她:“师姐,烟柳巷的小倌是什么?”
陶知意一怔,像是被孩子问到“我是怎么来的”的。
“就是,嗯,你可以理解为,出卖色相换取金钱的男子。”
令玄眸光一沉:“烟柳巷在哪儿,师姐去过?”
“我只是偶然路过。”
“是吗?你说烟柳巷没有狂朝师兄那样正气的小倌,他们都是什么模样?”
陶知意闭上眼,脑中闪过一群男子露着香肩对她抛媚眼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