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顺着女子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着装,发现自己早已摇身一变,成为了“胭脂楼”的小二。上半身穿着粗制滥造的布麻衣,还有几块破布缝缝补补,下身的穿着同样破烂且的宽裤,脚踩一双草鞋,右手一盒茶叶,左手一块抹布,头上还顶着油腻腻的帽子。
看她这个捡破烂的样子,这肯定不是什么美差事吧……
如今情况不明,祝余打算以不变应万变:“来了!”
前厅里摆放着精致典雅的白玉雕纹桌、价值不菲的七彩琉璃缎,右手边是长长的金镶玉旋转楼梯。此处的装潢越看越不像一家酒楼,反而像是某种古代的大型风月场所。
“精神点,过不了多久贵客们可都要来了。”老鸨嫌恶似的眼神往祝余的脸上打量。
“是。”
祝余低着头,跟随老鸨走到内门,她余光瞥见一张熟悉的侧脸。
走近了瞧,现在的秦逸宣小脸蛋上都是胭脂水粉,画成花花绿绿的颜色,一身鹅黄色袒肩长裙让他的锁骨一览无余。
原本俊丽、棱角分明的容颜被脂粉修饰得柔和了许多,他的眼下还被点了一颗泪痣,让他原本正气十足的五官一下子妩媚起来。
但男主就是男主,得到作者的一切偏爱,就算如此仍然容貌依旧。
很显然,秦逸宣刚进来就已经发现了自己的打扮异于常人,但他是一位聪明人,在不了解目前状况的情况下,不会选择贸然行动。
尽管他对自己的女装打扮十分不满,脸已经黑成了一块煤炭。
老鸨又勾了勾手指,对秦逸宣说道:“今夜门口就由你来揽客。”
祝余站在老鸨身旁,见秦逸宣不动,还以为他拉不下脸,但却没想到秦逸宣看了一眼穿着破烂的祝余后,嘴角微微上扬,回道:“是。”
祝余:……大哥你都这样了还笑她呢?
老鸨收到满意的回复,继续往里走,而祝余也跟着她来到内里。
遮光的窗帘营造出昏暗的氛围,顶上的灯光时明时暗,台上一名身材窈窕,容貌出众的女子正在表演鼓上舞,□□雪白的脚丫跃动于鼓面之上,跳出动听的节奏。
美酒佳肴从后厨奉出,怀中美人婀娜多姿,周遭一切井然有序地进行,台下的观众非富即贵,光是随便几个腰间挂物便够普通百姓一辈子的营生。他们在朝上表现出一副心系百姓,保护幼孺的样子,但在这里,才是真正暴露出他们的真面目。
表面上能看到的一切岁月静好与金碧辉煌,都是背地里无数女子被发卖、被强迫、被殴打换来的美好。但这一切却仅仅只是封建社会背后累累白骨的冰山一角。
何其悲哀。
“看什么呢?再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老鸨对愣住的祝余不耐烦地骂道。
祝余也不恼,只是收回神思,默默低下头,继续跟着她。
祝余边逛,老鸨边告诉她一些伺候客人的道理,最后老鸨只留下一句,“记得把客人伺候好了,否则我要了你的脑袋。”就扬长而去了。
“真是个违法乱纪、动不动就掉脑袋的地方。”祝余小声嘀咕。
她猫着腰躲进厨房的角落,手心反转,原本应该出现在她的手中的青鸣剑却没有丝毫动静。
得。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儿居然禁了他们的法术,连剑都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