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因为激动,贺为谦睫毛沾上湿润,他蓦地冷下脸,像在看一件冷冰冰的物品。
“既然你不会,那我为什么要在意你恨不恨我,我有你的人就够了,心在不在我这,又有什么所谓呢?”
贺为谦自言自语,谈画已经能确定他精神不正常,努力减少存在感,贺为谦貌似冷静下来了,启动车子,猛打方向盘,脚踩油门,一下冲了出去。
被惯性往后一带,感觉到来自身后的推力,这时候开车,贺为谦是真的不要命了,她好不容易能活下来,还不想死。
“你要带我去哪?”
车开出停车场,所见的景色瞬间开阔起来,连带着这个问题被吞没在无边夜色里。
谈画如坐针毡,碰上贺为谦真是倒了血霉,她理智尚存,不敢影响他开车,这样会死得更快。
车速越来越快,谈画也体会了一把飙车的感觉,在无人的道路上飞驰,靠近海岸,能看到在路灯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海面,美好的表象之下潜藏了无数的危险。
她的焦躁连贺为谦都感受到了,他没有想带她一起寻死,速度稍稍降下来,“不是要回酒店?我送你回去,在我没有后悔之前,你最好不要乱动。”
威胁很有效,谈画端正地坐着,目视前方,脸忽明忽暗,贺为谦知道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怎样,谈画紧张不是没道理。
在导航的引导下,十分钟后车开到了酒店楼下,他绕了路,选择了更远的那条,可惜终有尽头,彼此都一清二楚。
谈画不是聋子,听到了导航的提示“已偏离路线”,好在还是看到了熟悉的高楼,她坐着没动,车门是上锁的状态。
“你身边的人该换了。”贺为谦“好心”提醒,视线下移,落到她的前胸,“我等你,不过谈画,你最好别给我下次机会。”
今天是顾忌到她没有彻底好全,也可能有更复杂的原因,贺为谦没有把事情做绝,将人直接带走,再有下一次就不一定了,他的耐心就像被透支的信用卡,再也没有多余的储备。
车门一开,谈画一刻都不想多待,凉风灌入,昏胀的头脑让她有些难受,脚步不停地往酒店走,拿出一直在震动的手机。
司机跟了过来,谈画往后看看到了记得滚瓜烂熟的车牌号,问她有没有发生什么,谈画搪塞说坐朋友的车回来的,同时在想增派身边的人手。
谈画早该这么做,穆书语和她表哥都提过,她不喜欢被人跟着,自以为对贺为谦有足够的把握,再不济可以利用他的愧疚,笃定他不会做伤害她的事,但接二连三的意外表明是她太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