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一直随着腰, 其实是个挺累的姿势,司慎言忍不住去扶他。这一扶, 恍如是给了满月台阶,纪大人立刻马上顺坡下。他顺势抬手按在对方胸口,蜷起一条腿, 想在椅子边上借个力。
结果情到浓时,色令智昏的纪大人彻底忘了, 司慎言坐得是一张摇椅。腿刚往椅子边一架,椅子立刻听话地开始晃。
司慎言也没反应过来。
俩人一起重心不稳, 让司慎言下意识去接要冲进怀里的人。这反倒把满月拽得趔趄,顺着摇椅往后晃的力道, 重重跌在对方身上。
同时磕得闷哼。
又同时瞬间回神。
不得已止住狂风骤雨般直白的吻,二人才没落得个磕出鼻血, 咬破唇舌的下场。
满月这下摔得挺重。
他前一刻担心压到对方肩后的伤口, 随后见那人表情没什么变化, 索性已就已就,死赖着不起来了,挂在人家身上,和司慎言一起在椅子里晃悠。
摇椅渐停, 司慎言低头看怀里的人——一副虚假的乖巧模样伏在自己胸前。
他单手搂着满月, 另一只手捻起对方的下巴, 迫使满月微抬起头:“这么急,想我了?你吃什么醋?”
满月带着水汽的眸子闪了闪,狡黠地酝酿出一抹笑:“吃那碗米粥的醋。”
啊?
司慎言看着他:什么暗号?我怎么对不上了?
满月张开双臂,搂着司慎言的脖子,把自己拉高一点:“你说它甜啊,”他攀着对方,蹭上司慎言的唇角,“有我甜吗?”
他虚着声音悄悄地问。
司慎言先是一愣,随即也笑了,刚才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被这人借题发挥。他在满月腰里一带,二人身位瞬间调了个。
有了刚才差点鼻子磕脸一脸血的经验垫底,司慎言对平衡的掌握已经一回生,二回熟了。
同样是单腿跪在椅子边沿,纪满月摔个天花乱坠,司慎言却操控得得心应手。若是再配合一句“摇椅摇椅随我心意”,氛围很奇妙。
片刻,满月那本就宽松的领口便溃不成军。他半躺在椅子里,突然意识到,这回可能是给自己挖坑了。想到这,他撑着扶手想起来,被司慎言一推,又跌回椅子里继续晃悠。
司慎言眼底渗出报复的得意:“后悔?晚了。”说着贴在满月颈侧咬了一口,正在气管上,满月瞬间眩得往后仰。
纪大人这回确定了,不仅挖坑,而且是大头朝下扎进坑底的。
设想接下来的境地,他那张俊秀的脸上,显出慌乱来。
思索片刻,纪大人决定再抵死挣扎一次:“别在这,去那边……”
“别说话,我还气着呢,”司慎言打断他,“也别求饶,没用。”还补了这么一句。
然后,满月知道了,司慎言说得是真的——求饶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