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你还是先活下去吧。”
女子猛然拔出小将士身边的剑,用它划破手掌。对着天,字字铿锵道:“我段姒对天起誓,此后必要查出谋害辛州,诬陷我父之人。我要凶手如我一般,九族皆亡。”
小将士呆呆的看着段姒。
一直柔柔弱弱的小姐此刻像是变了一个人般。
她身上的那股威仪与辛州侯别无二致。
“我段姒说到做到。”
辛州城内已是一片焦土,无数尸体堆积在道上,胤州军还在清理尸体。卞梁带着的王军还在尸体里查找存活的辛州叛军。
段良松被擒在城下,他的盔甲已经破损。满头白发染上了血,此刻被五花大绑跪在卞梁跟前。
卞梁垂眸,抬起一只脚踩在他的肩膀上。
“老头,你守了辛州这么多年。辛州还是这个鬼样子。”
段良松吃痛,还不忘冷哼:“黄毛小儿,断我辛州河水,你的做法与天谴有何区别?”
“老头,你带兵打仗这么多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说完,他一脚踢倒段良松。段良松重重倒在地上,卞梁将脚踩在他脸上,颇为得意的嘲讽:“你也该退下了。”
一支箭矢破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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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鼓雷殷地,千旗火生风
——高适《塞下曲》
第32章 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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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得卞梁抬脚后退。
他赫然追着箭矢射过来的方向看去,眉间一股怒气凝聚。
“胤州侯是何意?”
赢诀驾马而来,放下手里的弓。不紧不慢道:“越州侯三朝老将,为大夏鞍前马后,功过非我辈可评判,且为将者可杀不可辱。”
“段良松招兵买马乃是大伙亲眼所见,辛州兵备库里的云梯撞车数十架,胤州的士兵亲自点名。若不是要谋反攻城,何来这些攻城战车?”卞梁也毫不示弱:“王都早就下令,除王军与王都外,任何侯爵州军不得私自建造攻城战车,更不得藏匿战车。”
“违者死罪,夺封削爵,亲族流放,家眷入奴籍。”
赢诀漠然的看着他说完,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回到:“辛州侯身为一州侯爵,审判下罪乃是大王的旨意,奉的是天神之意。大王还未下令,其他人无权擅自虐杀罪犯。”
几句话便让卞梁的神色冷了下去。他搬出天神之意,就是告诉卞梁,不要擅自动辛州侯,否则触怒了上天,就连王都都保不了你。
说完,他逐步逼近,马声嘶哑。卞梁见他态度强硬,目前情形不利于他与赢诀硬碰硬。卞梁收了手里的剑,居高临下的撇了眼倒在地上的段良松。
卞梁离开后,赢诀才下马令人扶起段良松。两三个士兵才将魁梧的段良松扶起。
他白发凌乱,一把胡须已被染的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