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余时安这就下了马车,嫌弃之色溢于言表,“如你所说,在下可是沈家瓷器行的挂名股东。老板成日里坐着那么寒酸的马车,不丢人吗?”
“话虽如此,一辆马车,我还是买得起的。”
沈菱歌穿着一身淡蓝色罗裙,外罩一件浅绿色斗篷,乌黑柔顺的长发束起,配上白狐皮帽。站在余时安身前,仰着头,望着他,清新而又优雅端庄。
落日余晖洒在她娇俏的脸上,衬得她眉目如画,令人心驰神往。
“那行,这辆马车权当在下加注给沈老板的彩礼如何?”
说着,余时安嘴角勾起邪气的笑容,双手环胸斜倚在马车上。
“我很好奇,既然余大人已经得到了青瓷,余公子又何必加重注码,定要入赘呢?”沈菱歌收起玩笑的意味,正色问道。
“外面这么冷,不如上了马车,反正我们都是要回沈府的。”余时安向着马车歪歪头,“上车,我慢慢回答你的问题如何?”
收回停留在余时安脸上的视线,落回马车上,沈菱歌跳上马车,一掀车帘便坐了进去,“走啊!”
进入车内,确觉周遭暖和了起来。
车壁上附着厚厚的毛毯隔绝外面的寒冷,座上也全部系上了绒垫。
见沈菱歌已进了马车,余时安单手一撑车架,跃上马车。
放下车帘,对车夫道:“走!”
马车缓缓驶动,马蹄踏在积雪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说吧!”沈菱歌靠着车壁,开门见山。
“沈老板可知今日在下兄长为何会邀请你在槐杨楼用膳?又为何会在凭栏的位置?”余时安坐在她的对面,虽是挂着笑容,可看不出究竟是何心情。
这个问题,也正是沈菱歌中午思索的问题。
她不想对没有把握的事情胡乱猜想,直截了当地问道:“为何呢?”
“沈老板是聪明人,也该知道青瓷重现不仅仅是各方商家必争之物,甚至有可能牵扯朝纲与政局。”余时安说到此处停顿一下,看着沈菱歌的眼睛,继续说道,“在下说过,宦海沉浮,商场如战场。在下入赘沈家,沈老板可是百利而无一害,何以总要如此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不知余公子可曾听说过一句话‘无利不起早,贪黑必有因’。正因为此事于我百利而无一害,反倒是对余公子百害而无一利。若是余公子不愿直言以告,那咱们合作起来也没什么意思不是吗?”沈菱歌眸光明亮,灿若繁星。
听到余时安前半句也算是给她的疑惑作了答,所以她不慎入局了。
也确实,她制出了青瓷,确实是在商界有了极强的竞争力。
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就变成了树尖上的鸟,稍有不慎,便会被猎人狙下树枝,万劫不复。
穿书至今,她从未害怕过。
而这次,竟涉及到了朝堂,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第14章
酒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