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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也给足了他面子。

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洒在大地上,映照出晶莹剔透的白雪。午后时分,天气渐渐转凉,一阵微风带来了冰冷的气息,让人感到一丝丝的寒意。

富云县县令许知凯坐着马车来了瓷窑。

窑内,沈菱歌和王伯两人在门口迎接他的到来,带着他往里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聊。

“以前你父亲在世时,本官前来看过一次。今日故地重游,这瓷窑比那时红火许多。”许知凯叹道。

一双眼睛四处打量着,看了看每道工序,又望了望这周遭的风景,绿水青山配白雪,当真是风水宝地。

不到一刻钟便引着他逛完了瓷窑,随后,王伯带着他二人去了瓷窑阁楼厢房中,布上茶水,升上炭火后便离开了。

这个阁楼平日里也没人上来,沈菱歌想着青瓷一旦重现,肯定会有达官贵人到这瓷窑中观赏,便命人将这里收拾了出来。

阁楼位置高,可一览瓷窑及周边山川的风景。

“本官公务缠身,这才得空来瓷窑观赏,沈老板莫怪。”许知凯三十出头的模样,长相端正,一袭官服穿在他身上也有着一股威严之气。

从红泥小炉上拎起小壶,沈菱歌为许知凯斟上热茶,“许大人说的哪里话,您贵人事忙。原该是菱歌上门拜访才是,只是瓷器行前些日子发生太多事,还望大人见谅。”

“瓷器行开业千头万绪,又天气寒冷,沈老板也是病了才不能赴约,本官又怎会怪罪。”许知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随意地说起。

可到了沈菱歌耳中,倒是上了心。

毕竟她从接手瓷器行至今,一则是忙起来无暇顾及,另一方面许知凯是付云的表亲必是得敬而远之,已致未曾想起拜访许知凯,更别提赴约一事了。

“大人所说的赴约……”

“就是槐杨楼那次……瓷器行开业那日,本官恰巧出了远门,没能到场。索性时安懂事,安排了第二日在槐杨楼饮宴。”许知凯放下茶杯,搓了搓手,“时安这孩子到底是长大了不少。”

那次,不就是她被小沅卖给人牙子。

所以余时安约她去槐杨楼,是为了引荐许知凯?

若当真如此,先前岂不是误会他了。

说起这个,许知凯又道:“时安入赘沈家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不知沈老板怎么看?”

这许知凯是付云的表弟,换言之则是余时安的表舅。终究是一家人,多半也是探探她的口风。

念及余时安对自己相助之意,沈菱歌道:“先前菱歌要稳住家业,不得不向族亲有所表示。后来青瓷慢慢做起,瓷器行也成了菱歌不可推卸的责任。时安念及我们青梅竹马之情,菱歌心中感恩。定会许他一个盛大的婚礼,断不会让他施礼于人。”

其实沈菱歌也是犯了嘀咕的,这许知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昨日余时安与余家决裂,今日这就来了。

说起来,趁着青瓷风头正热来刷刷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