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杏就赶紧从袖子里掏出钱袋:“奶奶,之前把买我的银子给您的时候就说了,我往家里交伙食费住宿费,但是当时没银子,只好现在补上。过去这一年的和来年的,一共十二两,您点算一下?”
金氏数着银子和铜钱,范守业终于正眼看了许杏两眼。
赵氏就站在许杏身后呢,顿时就惊住了:“给了你奶奶,你手里还有呢吧?你到底挣了多少钱?”
长青皱眉:“娘……”
许杏就当没听见,只看着金氏。
金氏把银子往小桌里面推了推,叫许杏:“快上长青那边坐下去,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跟自己家人太见外了些。”
她说着,又扭头跟范守业道:“这孩子心气儿高,挣了钱连件衣裳都舍不得裁,先把买她的银子给了我,这又给了吃住的银子。这哪是咱们养活她,竟是她上咱家来贴补咱们了。”
范守业便道:“左右都是一家人。”
“正是这话。等过上几年,长青考上秀才,你们也长大了,把婚事一办,你们俩一个人考功名,一个人挣银子,那家业不就起来了?”金氏笑得很慈爱。
许杏低着头装羞涩。这老太太是真的挺会算计的,她听着也快要笑出来了。
他们这边说着话,赵氏就被晾在了一边,她等了半天也没人理她,只好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坐了。她想问问许杏的买卖是不是真的很挣钱,可是又记得许杏对她的“不尊重”,再加上丈夫婆婆儿子都站在许杏这边,便犹豫着没开口。
她以为自己遮掩得很好,可是在座的几个人都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只是无人理会罢了。说着银钱的事,就说到了开春长青考学的话题上了。
“先生说惯例都是提前一个月公布考试时间,大约过了十五衙门开印就要有信儿了。”长青说。
许杏再一次注意到,长青跟父亲说话的时候态度恭敬,但是并不亲近,估计跟这位父亲长年不在家很有关系。
范守业神情严肃:“该做的准备你做好,若能考上,你就正经进学了,咱家也能改换门庭。”
“一应手续都有先生周旋,我也不用费心思,只是如今银钱有些紧张。年前请人具结做保,许杏已经为我出了十两银子,她如今也没有多余的银钱了。”长青微微低头,许杏看不清他的神色。
许杏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