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不是没想到,只是从没想过自己有可能考那么好吧。可是,为什么不能想一想呢?
他的这些心理没有跟任何人提起,包括许杏,但是他的整个备考状态完全改变了,事事务求万无一失,连学堂的先生都说他不必如此。
在这方面家里没人能帮得上他,老太太发了话,往后的这一个月里,长青顿顿都要有肉,让赵氏好好给儿子做饭。好在赵氏虽然平常不着调,但是疼爱儿子的心意还是有的,既然老太太发话也给了银子,她并不吝惜力气,正好现在还没开始春耕,她每天除了喂喂猪就是好生做饭,东拉西扯的事儿都少了。
正月十六衙门开印,首先公布了县试的时间,正是二月十六开始,连考五场,考一场歇一日,接着出成绩,有一场不过的之后的考试就不必考了。
“那这个意思就是考生会越考越少?”许杏听着觉得挺有意思的。
长青每天苦读,也就是偶尔跟许杏聊聊天换换脑子,见许杏感兴趣,便道:“是,必须五场全考过的才算通过县试,但若前面的一场没过,后面就没有资格了,自然是越考人数越少的。”
“要不说这科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呢,确实不容易。”许杏觉得这就跟海选似的,第一轮刷下来的人数肯定最多。
“你说话总是这样有趣。”长青微笑,“倒也贴切。”
“可是这县试考完了也才过了第一关呢,还得府试院试,所以说一个秀才也很难考的,那些戏文真是糊弄人的,说什么穷秀才没本事,我看一个秀才很了不起啦!”许杏感叹。
“确实了不起。”长青忽然想起什么,笑容微敛,“不过秀才若是不能进一步,也确实不值什么。你不知道,我娘的外祖父就是秀才。”
“啊?”许杏没控制住自己惊讶的表情,“那怎么……”
“那怎么我的外祖家里这样是吧?”长青并不介意她的反应,“他老人家也是极不容易才得了秀才功名的,可是没几年就故去了,膝下儿子多,把他那二十亩地一分,每家也不过平常,而我外祖母则没多少嫁妆,才嫁给了我外祖父,也就是普通农户罢了。”
“原来如此。”许杏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