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不请客了,可是自己家的亲戚还是要一起吃顿饭的。范守业大手一挥,到镇上刘老板家的酒楼里包了整层,请范家本家、赵家和金家、罗家的亲戚们吃酒。
“怎么连他们也请了?”金氏听他说了安排,顿时不满。
范守业道:“娘啊,这都多少年了,您怎么还别扭着?平常不来往就罢了,这是长青祭祖的大事!那边毕竟是我亲哥,长青的亲大伯,都是我爹的儿孙,外人看着呢!再叫人传出些不好的话,连长青脸上都不好看!”
“那范守成可没当我是他娘!那是仇家哩!”金氏当然明白道理,也知道即使出于利益,也得请老头子的长子一家来,可心里很不满意。
“咱请不请是咱的事,他来不来是他的事!”范守业可不是好脾气的,对着老娘,他的耐性也有限,“他为啥当您是仇家,您心里还不明白吗?我不说,可我也知道!”
金氏脸色大变。
“往后就是看着长青的面子,估摸着也没人敢说三道四了。”范守业道,“咱们何苦来不做得好看些?”
金氏默然。
这些事情都是范家人的,许杏不参与,尤其是把银子也交出来了,更是只忙她自己的事情。她在县城边上买的地也收完了,她不要那么多麦子,换成了银子,只得了六两,毕竟麦子产量不高,她也不强求,反正她买地只是为了有个退路,银子还是要靠作坊来赚的。
长青抽空来找许杏说话:“诰命的事儿,我没打算给你请封。等我去翰林院入了职,我准备给奶奶和娘上折子请封,你的话,毕竟你我也没有成礼,有些说不过去,而且,一旦请封了,你就走不了了。”
“我明白。”许杏笑笑,“我不用这个的。你的名头能给我用,让我安安稳稳的赚银子就很好了。”
长青勾勾唇角:“那如今在咱们这个小地方,我的名头应当足够你用的了。”
“那是自然。我还真没想到,祭祖那天,县太爷都来了啊。”许杏想起之前见识到的大场面,竟有些与有荣焉,“县太爷可是大官,都那么大岁数了,过来管你叫‘老弟’,想想还怪有趣的。”
“他叫的不是我,是我头上的七品编修头衔。”长青很清醒,“不管怎么说,这事情了了,学堂的事情有我爹,我也不用管,该准备启程进京了。”
“这么快吗?”许杏很意外,“不是秋天才上任?”
“八月初一开始上差,七月底就得去报到,领值房、钥匙、官服这些东西,还要熟悉一下环境,现在都七月初了,确实该走了。”长青道。
许杏想想,知道他说得对,便道:“不知不觉你就回来快两个月了,忙忙碌碌的,时间过得可真快啊。那你这次怎么走?得要提前打点行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