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杏却忽然想起了长青因为村民养猪增收的事儿一本正经的跟自己道谢的情景,上扬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长青那边则是又到了主持县试的时候。因为有去年的情况对照,他也只好按部就班的办事,不指望真的看到什么惊采绝艳的苗子。
结果却稍微有些出乎意料,他亲自点出的县案首就非常不错。
因为这一个人,他破例在县试成绩公布之后召见了所有通过县试的考生。
“今年的县试当中,本官发现了好几位学问上佳的考生,深感欣慰,相信之后的府试和院试,各位必将有好消息传来。”面对这些比自己年纪大一截的学子,长青非常端得住,而他除了是本地父母官之外,本人科考时一甲榜眼的成绩,也足够让这些人信服了,因此他这样说,不仅没人觉得好笑,反而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色。
长青已经知道了,此时站在中间的那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就是案首唐九渊,便格外打量了对方几眼。
唐九渊和其他的学子一样,一直看着长青,目光交错的时候,他便拱了拱手。
长青又勉励了大家几句才叫人退下,只留下唐九渊一个人说话。这也是人之常情,谁让人家唐九渊是案首呢。
“唐九渊,我看了你的卷子,经义扎实,文章做得也不错,读书几年了?”长青发现他身上的衣袍虽然非常干净,但也有些旧了,且材质也不过是寻常的棉布而已,想来并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出身。
唐九渊拱手道:“回大人,学生六岁启蒙,到如今也算是读了十三年书。”
“算是?”长青多了几分兴味。
“大人有所不知,学生家境并不宽裕,一年之中总有大半年下地劳作,学生并没多少功夫做学问,因此虽说是开蒙至今十三年,真正的读书时间大约也就是两三年光景。”唐九渊回答得很仔细。
“家境不宽裕?安龙县贫困,应当说家家都不宽裕,你的父母家人能让你一直读书,想来已是不易了。”长青道。
唐九渊道:“学生不敢欺瞒大人,学生家里三代都是城门官,虽是末流,却也有个九品,故此比寻常百姓略强些。”
“城门官?”长青的记性很好,略做思考就想起来了,“确实有一个姓唐的,是你的什么人?”他作为县试的主考,只管阅卷取人,当然不会去翻看考生的具体资料,因此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