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尽管她生活在这个时代,在这里有了爱人和子女,她依然不喜欢这里。
同喜重重的哼了一声,却也没再说什么。不过,她没有说,不代表别人不说,那几个聚在一起说小话的官眷们就被人叫住了:“你们也都是官员家眷,怎能如此市井行径?背后说人是非原就不是君子所为,你们议论的还是上官,是觉得你们的夫婿前程太好了想断掉吗?你们就此不提便罢,若要再说这些,休怪我不留情面,大过年的请各位先行离开了!”
许杏听得出来,这是潘夫人的声音。她的声音并不是时下女子常见的甜糯,而是有几分刚硬,在一众官眷中非常特别,而且她是标准的京城口音,许杏一听就听了出来。
听着那几个人慌慌张张告罪作鸟兽散,同喜露出个笑来,非常解气的笑声说:“活该!”
许杏摇头:“咱们在府上吃年酒,潘夫人是主人家,总是要多费许多心的,她既然开了口,等会儿你们都要留神,不要再露出什么来,给人家添麻烦。这事儿就这么着吧。”
只要长青身居高位,就一定会有人盯着他们一家,只要长青不纳妾,就肯定有长舌妇议论她,许杏有思想准备,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总不能为了让别人挑不出理来就当那个“贤惠”人吧?那她过去几十年的书白读了、教育白受了?
“夫人,听说潘同知府上也是没有妾的。”回来的路上,同喜跟许杏说,“好像说潘同知婚前是有两个丫头的,不过成婚的时候都给了银子发嫁了,潘夫人嫁过来之后就一直没再添人。那帮长舌妇议论的是您,可是其实把潘夫人也给带上了,所以潘夫人才出头的,大约也算是给自己说话吧。”
许杏道:“这就是出身的差别了。那些人恐怕是大意了,即使是一样的情况,咱们家大人的官职还更高呢,她们还不是专门盯着我议论?毕竟潘夫人原是侯门千金,听说嫁给潘同知的时候算是下嫁,毕竟那时候皇后娘娘还不是皇后呢,而我是什么呢,范家买来的陪葬丫头,她们看不起呢。你也别不忿,我只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就是了,嘴长在她们脸上,咱们可管不着。”
她这里觉得这个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却不知道,她离开之后,潘夫人正和身边的嬷嬷说这事儿:“看清楚了?范夫人真的听见了?”
“是。”嬷嬷道,“小环瞧见的,范夫人还好,她的侍女当场就要发作,那自然是听见了的。夫人,都是老奴没安排好。”
潘夫人摆摆手:“也不能怨你,你如何知道那些人要说什么?只记住,往后不与她们来往便是。”
“那范夫人那里……”嬷嬷迟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