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有什么证据,感觉是骗不了人的,许杏心中翻腾着这样的念头,想着长青给自己的提醒,也越发警惕起来。
可是今日不过是初次见面,除了自我介绍和互相介绍,她们连闲话都没说几句,更别提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了,这么看来,往后她更得好生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不一定什么时候会遇上什么事情。
至于其他的夫人小姐们,除了陈都事和王经历的夫人对自己比较热情以外,大部分人都是客气有余,亲切不足,这也十分正常,换做是自己,必然也是如此行事。许杏暂时把郑夫人这一茬放一边,把其他女眷的言行在心里过了一遍,只觉得这里不愧是省府,官员们的职级高,家眷们的应酬功夫也明显要高明许多,见不到当初南龙的叶学政夫人或者甘州的严通判夫人那种不上台面的挑衅。
静慧师太讲了半个多时辰才停下来,之后就是留给信众和她谈经讨教的时间了。许杏当然没什么要请教的,就端起客气的微笑,在那里捧着人场,偶尔听到几句真知灼见,也露出几分“我受教了”的神色。
郑夫人并未与静慧谈经,而是听了一会儿,便侧身叫许杏,压低了声音问她:“范夫人可有什么疑惑要请师太解答的?”
许杏摇头,同样低声回答她:“我于这上头不精通,只听着觉得很玄妙,却问不出什么来。”
郑夫人点头,叫她出来:“此间无事了,你陪我出去透透气可好?”
虽是问话,许杏却没有拒绝的余地,便低头躬身跟郑夫人一起离场。
说是出来透气,天气这么寒冷,她们也不可能真的站在院子里,便去了后院的禅房坐着说话。
“我听说你们还在守孝,之前还想你如何办这事,没想到你另辟蹊径,如此倒也极好。”郑夫人让许杏坐下,马上就有小丫鬟送上了茶点,“我晓得今日是你的东道,只是你初来乍到,怕是不如我熟悉。我是常来的,丫鬟们跟这里的女尼也都玩熟了的,你不必不安。”
许杏便道了谢,端起茶杯抿了抿,只当听不出她话里的高高在上之感,勾勾嘴角:“让夫人见笑了,我刚来,到处都不熟悉,正是要见见各位夫人姐姐们,日后也好来往。因着我家情形稍有些特殊,没奈何才会请大家一起来听经,也是大家包涵我,没有挑剔。”
郑夫人拧了拧眉,顿了顿才说:“来日方长,你们来年出了孝,想要如何聚会取乐都使得,也不急在这一时。”
果然是摸过自家的底子了,连来年出孝都清楚。许杏垂下眼皮,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您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