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已散,陈郡王也没办法,趁着自己手里还有仨瓜俩枣,赶紧分家了事,不然真说不定晚节不保,连棺材本都留不下。
旁人倒还罢了,齐令思这一房却是最惨的。他爹娘手里的私房全拿出来,还搭上他母亲陪嫁的点心铺子和酒楼,这才凑够了银子,可他只是小儿子,他顶上还有两个没娶亲的哥哥呢,将来的日子都没法设想。
郑氏这一次也是大出血。他们家算得上显贵,但是为了拉拢人脉,他们府上每年的开销也是很大的,故而并没有多少现银。郑大人只出了八万两,两个儿子各出一万两,剩下的十万两银子却是要变卖产业的。
到了这个地步,郑夫人别无他法,只好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掏出了六万两,给孙子们善后,毕竟银子是死的,铺子是活的,留下铺子日后才能把银子赚回来。至于她拿出这么多钱,郑大人心里怎么想、他们夫妻生了什么嫌隙,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和消息漏得跟筛子一样的陈郡王府不一样,郑府还是颇有几分规矩。这府里的消息是许杏让长青刻意派人去打听的,只要欣姐儿一天不出阁,她就一天不能放松警惕。
“郑府居然才变卖了四万两银子的家当,太少了。”许杏有点儿可惜。
“是有些少,生钱的产业除了你买去的那几处就再没有卖过了。”长青同样觉得有些遗憾,“他们府上变卖了不少古玩字画,还有夫人们的首饰,凑出了两万五千两,加上你的一万五,竟也就够了。”
许杏沉着脸道:“这下子他们的现银被抽了个干净,可是只要有产业在,总是有收入的,过上几年也就缓过来了。”
“说不得你这几年就攒下了巨额家资呢。”长青安慰她,“不要恼了。再与你说件事,谢氏的嫡长女被指给了二皇子做侧妃。”
“啊?”许杏有点儿不敢相信,“侧妃?”
长青道:“是的。二皇子生母是普通宫人,如今也不过是个嫔,还不受宠,他自己又资质一般,右腿不良于行,绝无可能承袭大位,谢氏女给他做个正妃倒也绰绰有余,然而谢家子入了狱,拖累了名声,正妃就变成了侧妃。”
“其实我觉得,别看郑家出了二十万两银子,可是真正损失惨重的是谢氏,而且他们还没处喊冤去。”许杏摇头,“莫不是这个谢老爷子和京城风水相冲吧,已经是第三代人了,到京城就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