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倒吸气。
年长者还在趁机教训人:“要我说,你们这群家伙少被那些情情爱爱冲昏头脑。真心都能变,何况到花阁来的多是假意。他人花钱来享受,可不是与人谈婚论嫁的。上回那个,卖艺不够,听说客人苦难后自掏腰包,结果被人骗光了钱。人待在花阁待傻了。”
花阁的人出不去,钱能自己攒点。
有的人来花阁,骗人感情不够,还带骗钱的。花阁出身的人,罪臣之后,本就自卑。谁待他们掏心窝一点,他们很容易信。
迎春轻笑开口:“不要因有的人不堪,就觉得所有人全如此不堪。哪怕落在井里,指不定有过路人放下一根绳。”
几人看向迎春。
迎春走进门,在魏夫人的茶中倒了一些热水。他将茶杯放到魏夫人手中,示意人现下喝一点水:“哭是个累人的活。”
屋内夫妻两人的对峙被如此打断。
迎春施施然坐下,对着魏大人笑了笑:“魏大人,花阁的人懂规矩,不该说的话不会对外乱说。只是这么一闹,确实有不少人看到。”
魏俊脸色沉重。
“今日魏大人的开支,看在迎春的面上,花阁给魏大人免了。”迎春这般说,“魏大人哪是差钱的人,只是住在一起,钱财拿起来难免怎么顺手怎么拿。至于魏夫人,气恼的不是这点钱,是魏大人拿钱没有与她说。”
他替两人找着台阶。至于朝堂之上的事,那就与他无关了。他能管的只有花阁,只有现下。
要不是苏小姐当时瞧着对这事上了心,他现在懒得出现在这里。
这种琐事,这种烂人,实在无趣。
迎春敛去眼内轻蔑,朝着魏大人笑起来:“家和万事兴,魏大人和夫人千万不要置气。要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家里人才是最贴己的人。”
魏俊不置可否,脸色稍缓和,却也没好到哪里去。
魏夫人喝了两口热茶,想到今日的开支不用花出去,她的嫁妆还在,神态缓和了不少。
迎春三言两语将这事处理半妥,甚至提点魏俊该如何去向旁人解释。他借口帮人找好了,能不能用,会不会用,全看魏俊自己。
这么做足够么?迎春不知道。
他又不是魏夫人什么人,也不是魏大人什么人,没必要去管他们之间的事。
而失忆后的苏小姐,暂不是以前那看不出深浅,坐在棋盘边上落子的人。她如今想要做什么,需要他做什么,他亦不知。
……
苏千轶出门一趟,认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