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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是午后,姜浮姐妹俩坐在马车里,才真的舒了口气。

姜浮道:“真是运气不好,怎么碰到了她们……”

姜溶若有所思,她低头道:“玉京的风气果然还是这样吗?”

时人爱大家闺秀,谓其进退有度,可红袖添香,又可持家有道。

姜浮笑道:“也不尽然,都说女子应当娴雅端庄,可刚才那两位,清平县主和宋娘子,也都不如此呀。但她们在京中,还不是横着走。”

姜溶不减忧愁,她话锋一转,又问道:“那位县主和季临有什么关系吗?”

女子嫁人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她虽满意季临,但也不是认定非他不可,若是季临心中已有旁人,她不会做出棒打鸳鸯。

玉京城和阳州城好男儿千千万,她也不是非要吊在这棵树上。。

自家姐妹,姜浮如实道,“我也不知。”又不是一个圈子的,她自然不和她们一起玩,女子名声重要,虽说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强,但天底下多得是紧闭的嘴巴。

宋贵妃可不是好惹得。

她一问三不知,自觉郝然,安慰姜溶道:“阿姊放心,我明日就去打听打听。实在不行,还有阿耶阿兄,对了还有阿潇,这丫头是个人来疯,满玉京的小娘子都和她玩得来,说起来颇有阿姊你当年的风范呢。”

姜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不禁露出一个笑容来。当时姜英还在玉京任职,她在玉京城中长大。

别说满京城的小娘子,就算是郎君,又有几个不跟在她后面叫声老大的呢?

往事不可追,姜溶脸上怀念的神色褪去,她又是那个彬彬有礼的姜二娘子。

马车骤然停下,马夫一声呦呵声,姜浮没坐稳,被带得向前面倒过去。

姜溶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姜浮的脑袋这才幸免于难,长舒一口气。

她撩开马车的帘子,问坐在前面的雪簇:“怎么了?”

雪簇向前方昂了昂头:“前面好像在杀人。”

不用她的回答,姜浮也看到了,对面一个蒙头蒙脸的黑衣人,只露出一双眼睛,正好和姜浮来了个对视,像是在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

姜浮第一反应是赶紧走,先去报官再说。

那黑衣人手中陌刀使得威风,马夫被吓得屁滚尿流,早已经溜之大吉,随从几人死得只剩一个,他一下把马车踹了个碎,里面露出一个干瘪的脸来。

是大理寺卿柴原!

这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刚当街行刺朝廷大员。

柴原从散了架的马车上滚下来,他是个实打实的文官,不会半点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