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觉得气氛很好,是时候了,他问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姜浮愣了一下。她有种感觉,今天晚上两人的角色好像掉了个个,她倒成了胆小的那一个。或许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总有一个强若之分。
谢闻要问的话,她当然回答,虽然可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谢闻:“你觉得我长得难看吗?会不会吓到你?”
这并不是她以为的。
姜浮沉默了一下,偏头看向旁边的谢闻,许是因为紧张,他的目光,只敢去看那变成一个光点儿的河灯。
街道两旁,花灯的光明亮却昏黄,姜浮可以猜到,谢闻现在一定整只耳朵都红了。
谢闻为什么会这么问?姜浮没想明白,他好像跟丑沾不上边吧……
闺中好友们也曾聚在一起讨论,大家都说太子殿下艳若冰雪。
姜浮道:“……你明明好看的很。”
她发誓她说得都是真话。
谢闻舒了一口气,她别像梦里那样就好。
时刻跟在他们后面的滕光意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好久没看到殿下这么笑过了。”
非礼勿言非礼勿视,滕光意平时人模狗样的,此刻却恨不得变成长颈鹿,把脖子伸过去看个明白。
雪簇也是在东宫当过值的,“你胡说,殿下只是不爱说话,又不是木头不会笑。”
滕光意嫌弃道:“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个什么?这个笑和以前的笑能一样吗?”
雪簇很不服气:“你不过就比我大几岁。”
滕光意道:“我可是比你大八岁,三十岁和二十二岁不算什么,但二十三岁和十五岁,其中可就差得多了。”
水边似乎风格外大些,姜浮的碧色衣裙随风舞起来,头上的簪子也不太听话,流苏被风吹得乱晃悠,叮叮当当地乱响。
谢闻想帮她扶一扶簪子,但想了想还是没动手。
这实在是太亲密了。
他想起之前的事情,垂眸问道,“我可以叫你阿浮吗?”
姜浮还没回答,一声甜脆的“殿下”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姜浮回头看去,居然是姬芳懿。她穿着大红色的衣裙,头上满是珠翠,分外富贵,也幸好她生得艳丽,这富贵也只能沦为她的陪衬,并不会喧宾夺主。
长裙繁复,她提着裙摆小跑,身上的玉佩璎珞作响,后面有一群女使不住呼唤,“郡主,慢些,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