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应该没有受伤,就是衣袍乱了,他刚才看见姜浮的时候,偷偷整理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
但是没多大用处,身上还是沾染了不少灰尘,甚至脸上也有,还带着一股血腥气。他有点怕自己会吓到姜浮,努力柔声道,“你…们没事吧?”
姜浮摇头,觉得他像只脏兮兮的小猫。
谢闻和她对视,许久才低下头去。
站在一旁柱子似的姬芳懿却皱了皱眉。
不冷脸的太子表哥真是魅力全无啊……
她一下子就对眼前这个傻里傻气的男人失去了兴趣。捂着胳膊的滕光意站在一旁,脸上是慈祥古怪的笑意。
……姬芳懿觉得还是刚才的姜渐比较顺眼,她要离这几个奇怪的人远一点。
她跑着过去,姜渐还在和金吾卫的人交涉,商明鹤照例是不说话的,姬芳懿心里分出了个高下,好冷酷,好迷人。
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成熟也是男人的一种魅力。
姜浮看着她的表情感观复杂,姬芳懿真的,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
还不知道自己被鄙视了一圈的谢闻还在眼巴巴看着她,想要等一个回复,姜浮回过神来,“我当然无事。殿下呢?可有受伤?”
善后的工作轮不到谢闻来做,又有几个士兵,分不出来是金吾卫的人,还是东宫的人,现场乱糟糟的,姜浮不太能分得清,各军的铠甲在她眼里,并没有什么区别。
她这么担心我,谢闻指尖一颤,努力装作平常的样子,道,“无事。”
现场姜渐还在吵嚷不休,谢闻和姜浮站了一会儿,这儿人多眼杂,他本来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现在更不可能多说什么了。
旁边来人禀报:“殿下,陛下知道了您遇刺一事,大发雷霆,急招您入宫。”
他是父亲,更是皇帝。皇帝的命令,谁也不能不听从。谢闻再不舍,也要道别:“我先回去了,你别害怕。”
姜浮当时是挺害怕的,但事情已经过去,她现在的心情,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但她还是意思意思,点了点头。
谢闻走后,她算起来,刚才她和谢闻差不多干站着了一刻钟,加起来也不过二刻的功夫,皇帝在深宫中,居然已经知道了。
后面和金吾卫的扯皮以姜渐的胜利告终,或者说,商明鹤根本懒得和他吵架。
往日的君子风仪,早被姜渐丢到了脑后,姜浮大为赞叹,阿兄现在,真是越来越能豁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