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渐感觉有点怪,打量了姜浮几眼,看她还是那副样子,羞涩之情寥寥,不像是有意。
略微放下心来,姜渔已经吃完了,她还是穿着那一身不合适的男装,因为吃饱了,有了精神气。
姜浮率先问道:“小鱼儿,你这次为什么要从家里跑出来啊?”
姜浮开口,姜渔不像之前混说,她叹了口气,道:“实话告诉你吧,我阿耶疯了,要把我嫁给一个穷秀才,我是逃婚出来的。”
逃婚?
姜浮吃了一惊,姜渔只比她大两个月,陈婚嫁之事,平民女子多在十七八,贵族女子父母为示宠爱,留到二十才出嫁的是常事。
姜溶今年就二十一了,长宁公主三年前大婚的时候,已经二十三了呢。
五叔父是怎么想的,居然让姜渔这么早就出嫁。
她还是不太能相信,又问了一遍:“真的?”她的心刚才就站在姜渔这一边儿,现在更偏了。
姜渔道:“当然是真的,我跟你说啊,我阿耶选得那个男人,可穷了,虽然是个举人,可家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个残疾的老母亲。我一嫁过去,肯定要当牛做马的伺候人,我才不干呢。”
姜渐反驳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五叔父既然选定那人,肯定是有过人之处。你是他的亲女儿,他怎么会害你呢?”
姜渔嫌弃地看他一眼:“你懂什么?那个举人那么穷,我可不要,你喜欢他,你嫁给他好了。”
他是个男人,嫁什么嫁?姜渐气道:“你这是嫌贫爱富!”
姜渔道:“对对对,我就是嫌贫爱富。这吃得穿得,哪一样不要钱啊?让我去种地,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凭什么过苦日子的是我,好名声都让阿耶得了!”
滕光意道:“我觉得四娘子说得对,女子嫁人可是大事,要是一步错,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姜浮心想,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女子嫁人的确是大事,但是嘛,怎么就一辈子毁了呢?有和离,有休妻,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丧夫吗?比如卫夫人和苏嫦,她们不也过得很自在吗?
姜渐道:“你之前又不肯回家,来玉京城干什么?纯粹是喜欢要饭呐?”
姜渔怒道:“你才要饭呢!我想拜国师为师,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嫁人了!”
她越想越得意,已经开始想象自己受万人敬仰的场面了。
姜渐冷笑两声:“就你,人家凭什么收你为徒啊?”
姜渔道:“你懂什么,我可是有仙缘的!”
谢闻偷偷松了口气,幸好,幸好他很有钱,姜浮不会因为他没钱而嫌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