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个确切的令牌,根本没有其他证据,这莫须有的罪名,还是把人关进大牢了。
很难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外表如旧,可他经历过无数生死,早已不再是热心少年。他和南楼云也算是旧相识,但是,商明鹤人缘可不好,要是站出来为他说话,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姜家该怎么办?他已经家亡过一次了,绝不能再来第二次。
他心中打定主意,还是明哲保身的好,可话还没说出一个字,却听见姜浮的声音:“当日之事,是我慌忙之中,撞见商将军,为他作证,本就是我应该的。”
姜渐脸色一下子沉下来,忍着气,等到南楼云千恩万谢的告辞离开后,他才压着怒火:“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想跟姜浮解释,这朝堂之上,风云变幻,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可一看到那双明澈的眼睛,他又心软了。
心里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为谁。
商明鹤?阿浮?还是他自己?
姜浮平静道:“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可是……”
姜渐打断她:“没有可是!”
他察觉到自己语气过重,背对着她走过去,放缓了声音:“就算东宫遇刺的事情和他无关,可柴原的死,和他脱不了关系。一条罪名是死,两条三条罪名也是死!”
姜浮道:“我只是求一个问心无愧而已。”
商明鹤的战功,是一条命一条命杀出来的,就算死,也不应该如此。
姜渐回头望着她:“英雄?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姜浮冷冷道:“他当然应该死,可他不应该这么死。”
杀柴原,是报仇雪恨,可白虎之乱和刺杀东宫,这算什么呢?如果这两条罪名扣下来,商明鹤就是铁打的乱臣贼子。
太阳有西落的趋势,阳光不似午时耀目,从窗户里斜斜照进来,都打在姜浮的身上,而姜渐,整个人隐藏在黑影里。
他想起姜浮对谢闻的不为所动,又想起姜浮对商明鹤的百般维护,他突然有一个猜想:“你该不会是对商明鹤芳心暗许吧?”
年少时候的商明鹤实在太过惊艳,误把崇敬当爱慕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
他小时候不是也喜欢追着商明鹤跑吗?可人都是会变得,阿浮也该认清楚,商明鹤可并非是什么良善之人。
姜浮笑得有些讥讽:“收起你那满脑子的情情爱爱吧,别把别人都当成你们一样。”
她整个人站在光里,看不太清脸上的表情,姜渐一股寒意从心里直升到脑门。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所以她一直都那么游刃有余,他早该察觉到不对的。重活两世,最蠢笨的竟是他自己,连身边人都没有真正看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