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知道了,气走了。
他慢悠悠地站出来,姜浮不免埋怨他:“你故意的!”
姜渐淡淡道:“哦。”他就是故意的,延续一个谎言的,只会是无穷无尽的谎言,就到此为止吧。
谢闻连和姜渐招呼都没打,径直出了姜府。回到东宫,李端厚心里诧异,怎么高高兴兴地出去,搞成这样回来了?
他小心翼翼问道:“殿下怎么眼圈儿都红了?”
谢闻气道:“今日风太大,进了沙子。你们都先出去。”
他语气不好,李端厚不敢多言语,带着太监宫女们都出去,把这偌大的房间留给了谢闻一人。
太监宫女听得懂人话,可小猫听不懂人话,还傻乎乎地呆在榻上。因为天气渐凉了,身上毛发旺盛起来,越发像是个蓬松的棉花团儿。
谢闻气冲冲的把猫抱起来,狠狠揉了一把脑袋,数落道:“你有什么用?连阿浮都心都留不住,真没用透了。她都已经有别的小猫了,你还天天在这里,吃饱了睡,睡足了吃!”
小猫听不懂,也不懂反抗,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
谢闻心中一酸,他和这猫一样没用,一样笨,之前的美好时光绝对不是假的,可偏偏只持续了那么一会儿?
他不由怀疑起来,阿浮是被谁勾引走了,是上次无意间撞到的探花郎张清徐吗?
不对啊,自己明明特意调查过,张清徐并非玉京城人士,那天也是和阿浮一次相见,事后问他,也说是一时情急胡言乱语,和阿浮并无其他关联。
之后两人也无联系。
那到底是谁呢?
窗户未关,一片半黄的树叶打着旋儿乘着风进来,谢闻抱着猫,盯着这片落叶发呆。
辞柯落叶最知秋。
此刻他的心情,和这片落叶简直完美重叠了。
他细细回想起来过往,越想越不对劲,在满芳楼那一次,阿浮气急之下拍了他的手,还有傍晚假山那一次,阿浮直接打了他一耳光。
所以,难不成真是他仗势欺人,调戏良家娘子?
他慌乱起来,床头的手帕还好好的放着,上面的口脂痕迹已被清洗干净,只留下亭亭玉立的荷花。
是了,他送的玉梳,她也不要,如果她真喜欢他,怎么会不接受他的礼物?
谢闻久居人上,脾气还是有的,在姜府乍听欺瞒的真相,愤怒和难过交织,他费尽心思为她们的未来周旋,可阿浮却一点儿都不领情,还口口声声,往日之事,都是强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