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半年来,的确收到了不少人的橄榄枝,有意招他为乘龙快婿,但毫无例外,只要他们打听到,他的母亲是一个贱籍青楼女子,都会收起心思。
无论他这个人再怎么优秀,即使他母亲已经脱了贱籍,他都不会被纳入考虑对象。
其实那日街头放榜初见,他就知道姜浮绝非寻常人家的女儿,才口出狂言。但很快,他就熄了小心思,姜浮的那位兄长,在某次宴会上,堵着他警告了一个时辰。
这他哪儿还敢呐。
所以,他现在对姜浮可谓再无半点绮思。
今天是冬至,大家都去外面凑热闹,书店便有些冷清,除了两个趴在窗户往外看的小伙计,就只有她们几个了。
姜浮道:“如今皇帝圣明,你只要有真才干,总有出头的那一日。我听说,你不是入了翰林院吗?那里可是清贵地方,天子近臣。”
张清徐苦笑道:“可我等不了了……”
他有不得不快速飞黄腾达的理由。
姜浮也噤声,她总感觉,这个时候的张清徐,和商明鹤、阿兄都有相似之处。可具体哪儿像呢,她又说不出来。
好久没说话的雪簇忍不住拉了一下姜浮的衣袖,她压低声音:“娘子,殿下在门口,一直看你,眼神怪吓人的……”
姜浮愣了一下,回头往门口看过去,正好和他对视了一下,但很快,谢闻就赌气背过了身,一甩衣袖走了。姜渐深深地看了姜浮一眼,立马跟了上去。
姜浮噎道:“他们什么时候来得?”
雪簇道:“几乎是咱们前脚到,殿下后脚就来了。”
姜浮埋怨道:“那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雪簇道:“啊?为什么呀,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干嘛做贼心虚啊?”
姜浮想了想,觉得雪簇这话说得有理。明明是谢闻约她出来,但又带了这么多人出来。要生气也应该是她才对。
她和张清徐清清白白的,手都没有挨,有什么好心虚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姜浮还是和张清徐告了别:“张大人,我临时有事,先走了,麻烦你和郡主解释一下。”
张清徐虽然没有听清楚她和雪簇二人的对话,但谢闻和姜渐来了又走的动静,他还是看到了的。
他本来就是个聪明的人,当下应承下来,姜浮走后,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