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浮忙道:“伯母保重身体,我自己回去即可。”
告别了慎侍郎夫妇,乘着马车从慎府的大门出来,竟突然有种恍惚隔世的感觉。
雪簇不解道:“好奇怪,为什么慎娘子那样温吞的人,却非死不可呢?她爷娘一片爱女之心,倒真可怜。”
可怜吗?
姜浮道:“父母之爱子,为之计之深远,可谁又知道,自己给的,就一定是子女想要的呢?”
雪簇道:“不晓得,既然疼爱女儿,可为什么吃也不给放开肚皮吃,还三头两天的罚人。幸亏我是个孤儿,没人这么管我。”
姜浮无奈道:“不是应大将军把你捡回来的吗?他不管你?”
雪簇道:“当然是管得,只不过嘛,捡得太多,他的将士也太多。应将军只有一颗心,里面放了这么多人,不可能管得过来。”
姜浮点头道:“确实如此。”想着刚才的光景,慎瑞云怕是真的活不成了,姜浮又道:“洛州离玉京城这么近,居然水匪横行吗?这也太……”
念头一转:“你去联系控鹤卫,替我查一查吴生之前在玉京发生的事。”
雪簇虽然不解,一个死人,还查他做什么,但没多问什么,点头答应了。
姜浮总觉得,别人口中的吴生,都是那副模样,一个轻浮的浪子,可慎瑞云又不是睁眼的瞎子,怎么会看上这样的男人呢?
虽然有走投无路死马当活马医的嫌疑,但总不应该……
回去见了阿娘,姜夫人只照例问了话,听到慎瑞云一心求死,脸上悲戚之色大显,道:“阿浮,你看到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为了一个野男人,抛下父母,能落的什么好下场?”
姜浮无奈:“阿娘……”她听出姜夫人含沙射影的意思,可是慎瑞云想要寻死,不是真的为了那个吴生。
她想要辩驳,可阿娘不会被说服,她只会固执己见,认为慎瑞云是被迷了心窍。
即便在此之前,慎瑞云是她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样样都好。
姜夫人又道:“阿清的婚事定下来了,是许学士的次子。那是个齐整孩子,人长得俊俏,行得正坐的端,有空你也多劝劝你阿清,让她放下心里那些邪魔外道吧。”
许学士的次子是谁,姜浮不知道,也不抱什么希望,“二叔母这次,怎么不给阿清姐姐挑一个勋贵子弟了?”
许学士寒门出身,科举做官,他的儿子将来前途全靠自己拼搏。许氏生性谨小微慎,最怕别人说她不贤良大度,给姜清挑了个门第不显的婆家,不怕别人说她苛待庶女,为母不慈吗?
姜夫人呵呵笑了几声:“你们这些小女孩家,没见过什么世面,只知道高门显贵看起来威风,便一心向往,殊不知,那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呢。寒门学子家贫些,可人口简单,低嫁过去,娘家也好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