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虽然算不到稀罕物, 但如果经了大家之手, 价格便扶摇直上了。既然说这笔架不值钱, 那自然不是有名的烧瓷匠。
雪簇道:“我不晓得,我只是个传话的呀。这些瓷啊陶的, 我看起来都差不多,都是吃饭的家伙, 怎么就有的这么贵。”
姜浮道:“万事皆有好的, 不好的, 人家既然能有这个本事, 烧出一等的瓷器来,多赚些钱也是应当的。”
可巧得是, 今天还是许学士家请了媒人来进行问名礼仪,礼物就是一对大雁。
这种场合,未出嫁的娘子们自然不能到前头去玩,姜清照旧冷着脸,看不出来是什么神色。许氏倒是一脸的笑。她和许学士家虽然是同姓,但实际并无什么亲戚关系。
姜渔是照例不在家的,家中唯一同龄姐妹就只剩下了姜浮一人,她自然要承担起这“重任”,来劝解姜清。
她心里也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瞧姜清这脸色,万一哪儿不注意,惹恼了她可如何是好?
幸好不多时,许学士夫人和媒人都走了,姜渐姜濯兄弟几个也过来了,姜浮松了一口气。
刚一进屋,姜琼就挣扎着,要从姜濯怀里下来。姜濯正好也觉得重,轻松将人放下,姜琼两脚着了地,就要往姜浮姜清那儿跑。
姜濯是他亲叔叔,揪住衣领训道:“你这小子,往哪跑呢?”
姜琼被扯住,不能前行,挥舞着手不住道:“啊啊啊啊,放开我,我不要和你们在一处。阿耶说了,不让我跟六叔玩,跟着他玩,会跟他一样,娶不到媳妇的。”
姜渐眼角跳了跳,怎么也没料到,一本正经的好大兄会在儿子面前这么编排他。
姜濯哈哈大笑,没松手,仍把他往手边扯:“你阿耶有没有说,不让你跟我玩?”
姜琼道:“我阿耶没说。”
姜濯只高兴了一下,姜琼就又开口道:“不过我阿娘说了,说你更不是个好人,见了漂亮娘子就走不动道了。阿娘还说,我要是敢学你,也想娶十个八个的,就打断我的腿。”
姜濯的笑容转移到了姜渐脸上,之前的不愉快都被抛到了脑后,幸灾乐祸地看着姜濯。
姜濯咬牙切齿道:“嫂子怎么跟你胡说,谁说我想娶十个八个了,空口白舌的,怎么诬陷人?”
他们在这吵闹,姜清只垂着眼,听到这话儿,眼皮颤动了一下,道:“你们要吵,去别的地方去吵。就偏偏要在我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