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光意用手捂住嘴,压低声音:“我总觉得,这里不太对劲,再赶两个时辰的路,去越州城再说吧?”
谢闻道:“可。”他环顾四周,看不出来一点儿错处,但总觉得,老板夫妇俩,说不出来的古怪。
姜渐道:“昨日就是在野外将就,马都没好好休息,此地多山,出了县就是一座又一座山,在地图上看着是两个时辰的路,但实际上还不一定呢。”
他说得的确有道理。谢闻沉吟片刻,心里还在犹豫,若是有他们三个也就算了,可阿浮还在,有两个女子,是半点意外都出不得的。
姜渐又道:“要是实在担忧,不吃这顿饭就算了,夜里也换着守夜,这总行了吧?”
此处荒郊野岭,虽然还在南宁县内,但出去方圆几里也见不到一户人家,山中说不定还有野兽,趁夜赶路的确不是个好主意。
两人目光都看向谢闻,在等他拿主意。
谢闻最后还是决定,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三人什么都没吃,便要回房,姜渐特意解开布条,露出明闪闪的剑光,在那夫妇两人面前绕了两圈,故意让他们知道,自己可不是好惹得。
那夫妇俩觑着剑光,果然噤若寒蝉。想来也是,他们三个都是青年男子,苏嫦也会些拳脚功夫,这畏畏缩缩的两人,应该不必放在眼里。
但出门在外,小心驶得万年船。
转悠了一圈,复上楼去,敲了敲姜浮的房门,是苏嫦打开的。姜渐嘱咐了几句,晚上警醒些。
苏嫦点头应了。
关上门的时候,手上无意识得去触摸冰凉的刀柄,这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性动作。
天色刚蒙蒙亮,姜浮从沾床开始,一觉睡到现在。
要不是苏嫦摇晃她的手臂,估计还能一直睡下去。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周围还处于一片模糊之中,她打了个哈欠,看见苏嫦衣服整齐,丝毫是不像刚起床的样子。
屋内并未点灯,纸糊的窗户外透出些许光亮,一看天就未大亮,她睡眼蒙眬,“苏姐姐,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呀?我们是着急赶路吗?”
苏嫦似笑非笑:“还赶路呢?你再睡下去,只怕就要被当成小猪崽被卖了。”
姜浮听了这话,睡意全消,倏忽警觉起来。阿兄和谢闻是肯定不会卖她的,那只有这客栈了,难道是有问题?
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刚得知这个消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有人踹门进来,她吓得一激灵,慌忙往苏嫦身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