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容悦一字一顿,额上已然沁了层薄薄的汗。
“牛马用的催/情/药,居然还忍得住。”门外,周子音唇角一勾,“不多见啊……”
解完一只手腕,容悦倾身去解最后一只,他整个人横亘在她身上,却仍是弓着身,唯恐碰到她一寸衣角。
江令桥定定地看着他,忽然伸出手去触及他的脸庞。
烫。
容悦战栗着,恍若有秋水奔流涌进,他整个人塌陷下来,虽然及时伸出手撑住,灵魂却还是深深震颤了一下。
“你身上很烫。”江令桥望着他,目光里盛着微波,一直看到他灵魂的尽头。
“嘘——”容悦双目泛红,喑哑着地威胁她,“不要说话……否则,你会后悔的……”
语气里蔓生着坚定,坚信她一定会后悔一般。两双眸子彼此相视,胶着着,缠绕着,缱绻着,似乎能看出丝丝缕缕的恩怨纠缠,在黄风里,在悬崖上,在飞沙走石之间,在末日尽头之后,无声胜有声。
江令桥的心猛然疼了一下,针扎锥刺那样的疼,眼底蒙起了薄雾,像是覆上了一层湿热的雨云。容悦的脸就在眼前,她忽然很想挣脱束缚,她想揽着他,她想要亲吻她。
容悦别过脸,去解最后一条绡纱。
这次她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等他把结解开。
“快走——”解毕,容悦退居一旁,用尽全部力气瑟缩到床角,像是一只敛起利爪的猫。他喉间燥热,干渴得能擦出火星,手背上的皮肤也泛着潮红,青筋虬露着,纠缠着,如他的躯体一样轻轻颤抖。
江令桥静坐于他面前:“你……很难受吗?”
他没有答话,极力咬着左手虎口,双眶红得仿佛要渗出血来。
不能说话,一旦说了话,罪恶的大门打开,他没有能力保证能将它重新掩上。
然而,帷幔拂动,光影斑驳,就着魅惑的月色,江令桥突然靠近,她掬着身子,酡红着脸轻轻吻了上来。
容悦的耳根嗡地麻了一下,继而浑身微微战栗,他目光恍惚,却清楚地认得眼前的人是她。她的身子凉凉的,手凉凉的,吻上来的唇也凉凉的,如一泓清泉,平息着药力催发的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