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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府中,钱太保捋着胡子,眯眼问道,“鲁王是何反应?”
小厮飞快回答,“看见信后,鲁王将自己关进书房,一直没出来。奴才听着,似乎有哭声。”
钱太保与礼部尚书对视一眼,意味深长笑了。
转眼到了第二日,今天是三月二十八,义诊的第八天,也是最后一天。
往年义诊只有七天,但今年遭遇刺杀,越浮玉决定向后延迟一天。
临到结尾,看病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临时搭建的草棚里,只剩几位僧人整理药材,他们已经得到西域僧人的传经,义诊结束后,今晚便要返回白云寺。
越浮玉坐在棚子里,单手拖着下巴,无聊地翻动账本,艳红指尖点在纸张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
忽然,账本被阴影遮住,她懒懒抬头,顿时看见许少傅那张温润的面孔。
越浮玉很快低下头,漫不经心挥手,“不给有钱人看病。”
“不是来看病的。”
许别时笑了,一身青衫愈发衬得他君子如玉,温和的眼底满是纵容,“京城来了伙戏班子,专演灯影戏。臣记得您喜欢,便来问问。”
灯影戏,就是皮影戏。越浮玉少数几个爱好之一,她合上账本,挑了挑眉,“怎么想起来叫本宫?”
许别时抽出她手底下乱七八糟的账本,一一整理好,重新摆在整齐,温声开口,“春闱快到了,臣马上要忙起来,没什么时间陪您。”
这句话并不适合两人现在的关系。但许别时用他温柔疏朗的嗓音说出来,不带一分暧昧,反而像兄长对妹妹的关心。
越浮玉不置可否。换了另一边下巴拄着,懒散问道,“什么时候?在哪?”
“今晚辰时,在千金楼,”许别时微微弯腰,视线与她平齐,笑容明朗,“您来么?”
辰时,佛子诵经的时候,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越浮玉皱皱眉,“也许吧。”
“那臣等您。”许别时得到想要的答案,眼底笑意愈深,他也不多纠缠,略一行礼后,从容离去。
而不远处,蕴空听见两人的对话,黑眸沉了沉,修长指尖夹着的草药倏然落下,又很快捡起,归于平静。
嘴上答应,实际上,越浮玉没有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