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亚尔维,比利,你们把粉筛慢慢地端起来,放到那边的大石头上,让它们在太阳下面晒干。”乔里说完,等他们空着手回来后,又让他们继续拿上剩余的纸帘继续进行燕鱼浇纸步骤,直到把所有的纸帘都用完为止。
打浆——煮料——清洗——浇纸——晒纸。
艾伯特今天在羊皮纸上记录好的步骤,又在“打浆”备注了一个“用石头来碾碎纸料,碾得糊糊的。”
在等待纸张晒成的这一小段时间里,艾伯特忽然对乔里说道:“老师,或许我们这次真的能成功。”
“嗯?”
艾伯特很有信心地对他说:“我们这几天试了这么多遍,做出来的纸张一次比一次好用,说不定这次真的能成功做出容易书写的新纸。”
前几天,听了乔里老师对纸片的设想和关注,艾伯特就陷入了激动当中,作为一位接受多年神学教育的神职后备力量,他当然明白成本低廉的纸张对他、对乔里老师、主教大人,乃至整个堂区教会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种纸张一旦被他和老师造出来,那它造成的影响是不可限量的,名声、收益、前途……他和老师都能一下子就拥有,自己也不会再因为“主教的私生子”问题而被教堂内部人员质疑他的教士身份来得容易,还有老师的自由民身份,也不会再有牧师老爷敢当面开玩笑地提起来。
“是啊,我也有这个预感。”乔里对艾伯特笑了笑,心里却想着,他这几天兜兜转转,拐了好几个弯来提醒艾伯特顺着自己的思路来提出怎么改进造纸技艺,现在看来自己总算是没有白费心思。
说起来,他们最开始做出来的纸张的确不是太粗,不能书写,就是太薄太脆,容易透墨易碎,直到前天才开始能做出几张勉强合格的草纸和麻纸,至于树藤做出来的纸张品质是最好的,但颜色却是黄黄的,它被艾伯特叫做“黄纸”。
只是附近的树藤不多,原料也没有麦秸、干草、亚麻这些原料便宜易得,所以这两天,他们师生两个还是继续试验用这些低廉的原料造纸。
师徒俩就造纸的步骤讨论了一会儿,然后乔里就吩咐托马斯组长和几位农奴看好纸帘,他和艾伯特一边沿着河边走去草药地,一边时不时地闲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