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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计划着今夜一定要施展手段, 把贺兰修迷得神魂颠倒, 好让这人趁早忘记书房之事,没想到鏖战半晌, 不知今夕何夕的那个人反倒变成了他, 昏沉迷蒙之间,什么书房, 什么册子,更是早已被他忘在了脑后。

事毕, 他气息未匀地伏在贺兰修的臂弯里,听着贺兰修给他讲前朝的事情。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容慎却听得津津有味。

因为贺兰修以前从来不会对他提起这些。

容慎很清楚,那不是出于对一个立场相左的政敌的忌惮,而是觉得跟一个傀儡皇帝谈论这些,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他一直觉得,他在贺兰修眼里,大概只是一个投怀送抱来寻求庇护的玩意儿,只不过身份较旁人更尊贵些,这才让贺兰修破了例。如果没有这天子的虚名,他可能根本入不了贺兰修的眼。

从前每次见面,除了抵死缠绵,他们几乎都无话可说,更无事可做。

可像贺兰修这样的男人,又岂是那靠床笫之欢就能征服的好色之徒?

每一次他们亲密无间地贴在一处时,容慎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之间的距离何止千里。

但现在……似乎有什么悄然发生了改变。

苦肉计么,确有奇效,但用一次已经足够,太多就该惹人厌烦了。容慎想。不过没关系,他还有的是招数可以施展。

翌日清晨,容慎一起床,就看见福禄鬼鬼祟祟地近前来道:“陛下,昨夜在书房……”

糟了,书房!

容慎猛地坐起来,又忍不住“嘶”了一声,顾不上痛楚,便急忙道:“东西你收好了没有?”

“收好了,收好了的。”福禄躬身道,“可太尉大人去上朝之前,跟奴才吩咐了一句话,奴才不敢隐瞒。太尉大人说……”

“他说了什么?”

“太尉大人说,‘昨夜他在书房看的那东西,既然他想看,那就让他看个尽兴。不过,太猎奇的就不必拿来污他的眼了,多选些值得赏玩的。’”

容慎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他、他怎么知道我昨夜看的是……”

贺兰修固然不是那等靠床笫之欢就能征服的好色之徒,但既然能在这方面有所进益,容慎自然也不会放过。毕竟,就连大字不识的白丁都懂得“床头吵架床尾和”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