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你向他投去一瞥,他必然不使之落地。
安全感,深沉与热烈的交融,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于是我望向他的眼色染上无穷尽的敬意,方欲真诚地表达对他的赞许,却听得他波澜不惊的面上嘴唇轻动。
“我在整个西戎北部,攻居一,守居一。”
他无辜地偏头端详我,云淡风轻地激我。
“阿依慕,有我这么优秀的偏将,你就放心迎战吧。哪怕你再死一次,我也能把你从阎王那里,安然无恙地救回来。”
我无语凝噎,嘴角微动,继而弃了夸奖的心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回敬道。
“全西戎最强的首领替我打下手,我还真是担待不起。”
洛桑得逞后眼眸流转,狡黠之色流露于那开朗无害的面上,反差强烈地使我心跳都慢了一拍。
“洛桑行毕生绝学,只为替扎兰真正的主人谋取她想要的野心。”
我彻彻底底地沦陷在这句意味深长的话里,我走近洛桑,拍了拍洛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撇了撇嘴。
“别这样说,洛桑,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当各有自己的野心,这才是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我的母亲只是交代你关怀我,没有让你把大好余生预支给我。所以,请你一定要去认真寻觅自己的野心。”
我委婉地劝说他,说不感动是假的,说欣然接受是愧疚的,所以在生死之际前,我需要将他奋力推开,毕竟这一切的一切恩怨是非,与他无关。他却明如太阳般弯起眉梢,裂开嘴角,酒窝浅浅,俊逸得如烈日般不可直视。
“阿依慕,我说到做到。我曾经是将你当做一个心结,但是现在,我心甘情愿地,为你扫清最后的障碍,做那个望眼欲穿的幕后守城者。”
我只当他是年少玩笑,一笑置之,与他步出天地,再做比试。
曾会想到,我纵情于山野的每时每刻,他都在循环往复地默念。
“既然阿依慕是瑾国最善进攻的将领,那我洛桑,欣然作她身后的守臣。”
我言笑晏晏的使出二十四节气连续溃退洛桑的一进一退,不亦乐乎地交流着西戎中原刀法的异同,而点滴之中,洛桑似笑非笑地将我的意气铭刻于肺腑,深领推演,自己对于她的每一招划,该如何互补,天衣无缝。
我没想到,他说的,是真的。哪怕我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他也能将我,安然如故地夺回来!
狼群已退,节气行至末尾,我们一路交锋追赶,难舍难分地沿着穆勒河打回了部落。
酣畅淋漓之后,我们皆是神清气爽。还未歇下,但见一男子神色惊慌地闯入营帐,含糊不清却声嘶力竭地向着洛桑大叫出声。
“洛桑,不好了!瑾国二犯我扎兰,请求指示!”
我方才端起的茶碗悬空,在嘴边静默一动不动,半晌我打断了那人怎么也止不住的喘气声,冷静得可怕。
“樊伊,来了多少人马?能估算得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