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李昭辰争取镇北军兵权的时间,即便陆寒尘恨不能对他奉上所有,疑心却不能消。
谢家是什么样的存在,李昭辰怎能不怀疑谢家是不是还有暗中的势力;明面上谢家离京,谢令月只是一个空有虚名的郡主,这也是景昌帝能答允陆寒尘迎娶的原因,可夫妻就是夫妻。
谁知道谢家会不会将暗中的势力交给陆寒尘这个女婿,以此求他护谢令月周全。
谁又知道陆寒尘会不会因谢家暗中的势力与许诺而对夫人日渐生情,从而疏远李昭辰,他可是李昭辰最大的底牌。
谢令月笃定,李昭辰一定会找借口在这两个日子叫走陆寒尘,避免他与谢家人接触。
所以才会有此一说。
对于陆寒尘来说只要他愿意,就没有什么他控制不了的事情,唯独李昭辰是那个意外。
谢令月心中已经视谢楝夫妻为真正的父母,他们本就对自己的处境忧心忡忡;当然是要拉着陆寒尘在他们面前表现一二,减轻他们的担忧,让他们安心些离京。
“昭辰不会做出你说的这种事。”陆寒尘难得正视对面的人,正色道:“他分得清轻重,我亦分得清,你只管放心,我会去。”
他的眉眼不满:“昨日我便发现了,你怎的直呼殿下的名讳,毫无敬畏之心,日后还是改了罢。”
知道这人深爱李昭辰,看看,这便维护上了。
谢令月挑眉:“李昭辰是亲王,我还是陛下亲封的瑾安郡主,论爵位只比他低一个品级;哥哥莫忘了我还出身谢家,我又何必敬畏他一个靠着你走到如今的亲王。”
“再则,哥哥当我傻么,你这督主府若是连这点说话自由都没有,我都怀疑你这九千岁的名号是怎么得来的,人前我可不这样。”
陆寒尘就很怀疑看着面前的人,明明该是皎皎明月的世家子,却男装女装多年,他是如何这般恣意的。
时下人轻视女子,都认为女子是困守后院的男子附庸;谢令月是谢楝唯一的嫡子,错失爵位不说,还要终生以女子之身示人,他难道真的心甘情愿,就没有半点愤懑?
这么想陆寒尘也就这么问了。
谢令月没有半点犹疑:“比起活着,比起谢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男扮女装算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