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远再笑什么？”颜容与问道。

“我在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是奇妙。”肖尧说道，“明明都是神州大地的子民，却非要划分你我两方，可我们从来都是一体的，不是敌对的。”

颜容与也笑了：“怕是谁都没有想到，我们还有这样合作的时候。”

他的目光，落在肖尧脸上。

要不是有这样一个笑起来，满眼都是星辰光芒的人，或许再过两百年，他们学院之间，也只有对手，而绝无合作的机会。

“那倒不然。”肖尧摇头道，“这个世界上，热血的人总是有的。有些人或许开了头，出于种种原因，未能继续，可他也总会留下一点火光，在我们的脑海里。”

“等什么时候，有人遇见了这火光，刺啦一声，这火光也会在他的脑子里面闪动起来。”

“有了这样的火光，这世间总会越来越亮堂的。”

肖尧的声音温和沉静，却透着坚定。

因为他就是从那样的一个世界走来的。

向前进发固然不容易，在此其间也会有无数的牺牲、无数的怀疑否定、无数的失败，可只要有人传递这样的星火，总有漫天光芒的时候。

颜容与眼神闪动，他忽然觉得对方身上的光明，有些耀眼。

可是怎么办，深渊的人，或许比日光下的人，更想要拉住这样的光明。

他笑道：“怀远身上也有这样的火光。”

肖尧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还好，我还是比不上前辈们。那些曾经为我们开辟这样天地的前辈，才是了不起，他们用自己的骨骸和血肉铺路，我们只是守住星火的人。”

只不过星火不好守。

总有些人见不得天光大亮，生怕自己做的坏事没有黑暗遮挡。

肖尧确定木板固定，就将木桶挂在小钩子上，让脚下木板短暂当个滑轮，将木桶送下去。

下面站着的学子眼疾手快，将木桶接了，换另一个，拉扯着升上去。

肖尧则是踩着被寒风吹彻的木板，往上爬了一米半，等肖尧这边浇上水，颜容与那边的才堪堪可以松手。

他站在肖尧脚下不远处，等木板彻底冻住，才往上攀登去，再次和肖尧并肩。

半个时辰之后，所有木板固定完毕，肖尧也爬上了山洞。

颜容与替他警惕着，肖尧则是让下面送个火把上来。

火把被倒吊着，以免烧坏绳子。

肖尧伸手拿过火把，朝洞穴里面用力丢去。

火把哐哐落地，还在继续烧着，将洞穴里面的一小片地方照亮。

还好，里面没有可以燃烧的气体，也没有隔绝空气。

他朝下面喊道：“我和行止先去探一下路，你们分批上来。”

肖尧将自己的长刀，从储物袋里面重新拿出来。

洞穴里面没有任何奇怪的味道，不像是有什么异兽长期生活在这里的样子。

但也有可能异兽并不在洞口附近，而是在腹地更深处。

在肖尧上来之后，神州丁级小分队另外的两名成员，率先跑了上来，紧接着是甲级小分队。

“我们在山洞里的行动，按中队来分两边行动。”百里无咎说道，“我们先来做先锋。”

肖尧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