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李壮眼中闪过一抹欣喜。他从一直拎着的麻袋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碗，说：“专家你给看看吧，这就是我家的传家宝！你能不能帮我鉴定一下这是什么时候的？值多少钱？我急着用钱啊！”李壮喋喋不休，看上去十分信赖顾锦这个帮他说话的“好人”。

顾锦一边接过那白色小碗，一边淡淡地说：“看釉色与底部，应该是元代的。”元代最珍贵的瓷器应该是枢府瓷。元人尚白，所以枢府瓷一般呈卵白色，微微泛青，与这小碗仿佛覆了层油似的白还是有些差距的，所以顾锦无法判断这是民间瓷器，还是枢府瓷。

当然，如果真的是枢府瓷，拿去拍卖，成交价估计也就是100万上下，对于见识过齐白石虾趣图与陆子冈黄玉扳指的拍卖盛况的顾锦来说，100万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当然，蚊子再小也是肉。

顾锦将白色小碗握在手中，耳边立即响起了系统的声音：【叮！发现二品宝物，元忽必烈长生碗。】

顾锦静默了一下。

忽必烈他知道，元朝的皇帝嘛。不过……长生碗是个什么东西？很厉害吗？

虽然他有学瓷器，但是一些特别偏门的瓷器他还没有看到呢。

而且这个时候，顾锦也不可能去百度一下。

顾锦心里纠结着，那边的李壮听到顾锦的话，却激动得不得了：“是元代的吗？那应该值很多钱吧？”

顾锦忍不住打击他，说：“你别得意。如果这瓷碗不是枢府瓷，那么它的价值会大大降低。”

“枢府瓷？那是什么？”很显然，这个李壮就是个小白。

顾锦怕他听不懂，言简意赅地解释说：“元朝专门给皇家烧制瓷器的地方，叫枢府。枢府瓷，就是给皇家使用的瓷器。”

“那这是吗？”李壮双眼晶晶亮。

顾锦却不吭声了。

作为一个商人，他要做的应该是将这件瓷器的价值大大贬低，以最低的价格来获取最大的利润。然而，这个李壮看上去并不是碰瓷的，也不是骗子，而且看穿着打扮，应该很需要钱。

这就有点让顾锦无所适从了。

说到底，他毕竟不是纯粹的商人。良知，他还是有的。

顾锦想了想，说：“我看不出。”

李壮顿时失望地垂下眼。

顾锦问：“你现在很缺钱？”

“我妈生病了，我得攒钱给她看病。”李壮叹了口气。

顾锦仔细观察着这人的面部微表情。因为已经引气入体，他现在的观察力十分惊人，能够轻易的通过对方的呼吸，肌肉变化来判断对方有没有说谎。

而现在，他的观察告诉他，李壮没有撒谎。

顾锦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断，忍不住看向付平舟。

付平舟对顾锦默默点头。

如今他们两个已经渐渐建立起默契了。只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思。

顾锦看向李壮，说：“元代枢府瓷作为藏品受欢迎程度其实一般，关键还是它的文化价值不一般。几大拍卖行也很少看到它上拍，不过我知道我说的你可能不相信。这样吧，你有手机吗？”

李壮忙不迭地点头：“有，有的。”

“你自己搜搜百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2010年曾经有一场拍卖会是枢府瓷拍卖专场，其中的枢府瓷碗估价在50万左右，最终成交价在97万。找到了吗？”顾锦见李壮正按着手机键盘不停地划来划去。

这是很老旧的砖头机，诺基亚。

顾锦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

“找到了。”李壮看着搜索到的资料，双目灼灼生辉。因为他发现，顾锦说的完全是对的，他并没有骗自己。